施雲瀾無力地向後靠在座椅上，手機放在耳邊，好久都沒有聽到何煙的聲音。
“對不起，我真的不該愛上你。”
何煙在那頭泣不成聲，一雙小手幫他擦眼淚。
“我們相愛從來都沒有錯，何煙。”施雲瀾哽咽，他此刻無比想見到他，“我來這裏隻是想跟你白頭到老，我們見一麵吧。”
何煙搖頭，“我們結束吧，我想離開了。”
他掛斷了電話，隨即有另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何煙按下了接通鍵。
“你把我女兒帶到哪裏去了？”
何煙故意給房月書說了一個錯誤的地名，希望能爭取到時間，然後掛斷，給這個號碼發了贖金短信後就關機了。
“兜兜，這麼晚了，睡覺覺吧……”他把兜兜抱在懷裏哄睡。
現在已經快要天亮，兜兜這麼折騰一遭也早就困了，何煙沒哄一會兒就感受到她睡熟了。
於是把兜兜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關上門出去。
何煙在廚房挑好一把水果刀，他在拇指上試了下，刀十分鋒利。
【宿主，你要以這種方式結尾嗎？】
“任務是綁架然後被殺，自殺不行嗎？”
何煙看著拇指上的血珠，打開水龍頭下衝洗。
【唉，你做吧，我給你改寫下。】
“行。”他拿著刀走到浴室，打開淋浴頭，在水聲之下毫不猶豫地割開皮膚。
小來及時為他關閉了感官，所以何煙也隻是感受到了片刻的疼痛，十幾分鍾後他在渾身冰冷的情況下，閉上了眼睛。
還是熟悉的小黑屋，隻不過何煙這次見到的不隻有小來。
“你好，我是主係統鬆月。”
來人穿著與小來一樣的套裙，隻不過個子要比小來高一個頭。
小來抱著麵板一臉苦大仇深地站在鬆月的旁邊。
“你好。”何煙與她打招呼。
鬆月先是給何煙鞠了一躬，“實在抱歉，小來是我遇到的第一個這麼會闖禍的係統。”
小來：不敢吱聲。
主係統親自道歉小來也是第一次見。
“啊，沒事，那個我可以問個事情嗎？”何煙麵對鬆月突如其來的正式道歉很是驚訝，嚇得後退了兩步。
“請講。”
何煙清了下嗓，“我可以自己選擇下一個世界嗎？”
如果她們真想補償的話，就讓自己選擇世界去完成吧，可千萬不能把選擇權再交給小來。
“這個……”鬆月看了眼小來。
小來立馬擺手道，“不不不，不需要你選擇了，我們已經商量好了對宿主你的補償方案。”
“是的，你不用擔心，請閉上眼睛。”鬆月似乎很忙，在說話間看了兩次腕上的表。
何煙雖然有點迷茫，但還是聽她的閉上了眼睛。
“如果您有任何不滿意，請盡情召喚小來，我們會進一步補償您……”
鬆月的聲音逐漸遠去，何煙在黑色的通道裏走了好久，終於摸到了一扇門，打開後他便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何煙是被手機裏播放的小說聲音吵醒的。
他習慣性摸到手機，不睜開眼也能準確關掉有聲小說。
好一會兒，他突然睜開眼坐起來，眼裏一片清明。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房間布置，穿上熟悉的拖鞋，推開臥室門，客廳裏櫃子上擺放著從未變過的照片。
是原世界的父母和自己。
呼吸加急變沉，他連嘴唇都在顫動，跌撞著跑進廁所，還是一成沒變的臉。
他回來了，回到了原世界。
主係統和小來的補償就是這個嗎？
又或許，這就隻是他的一場夢？
叮鈴鈴鈴鈴鈴————
何煙抓起枕頭上響個不停的手機，“喂？”
“何煙你還來不來上班，都遲到一個上午了！”是他那脾氣暴躁的上司。
直接掛掉電話後，手機滾落下去，砸到了何煙的腳趾。
“啊！”他抱著腳跳起來。
痛得連眼淚都出來了，可痛感離去後，眼淚還是沒能止住。
“都是夢啊……”
他拿起手機看一眼。
媽的，今天還是星期一，更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