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完美地離開世界？”
【按理說，宿主一旦完成所有任務，就可以換下個世界。】
“不然呢，難不成我所有任務都做完了，都沒辦法離開嗎？”
那還做個錘子。
何煙走進去，鬆開門，往下走。
【不是的，有別的辦法，我給你找找哈。】
叮——
小來下線了。
全然指望不了這個冤種係統，何煙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樓梯剛走沒幾階，何煙就被身後巨大的關門聲嚇了一跳。
他回頭看，綠瑩瑩陰森森的醫院安全樓道裏，一顆血頭近在眼前。
“救——命——啊~”
何煙被嚇暈了。
程雲接住他，牽扯到身上的傷口，吃痛地坐在樓梯上。
不知道何煙什麼時候會醒，他就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
何煙的臉上也沾上了些許血跡，程雲伸手要給他擦掉，反而越弄越髒。
這裏偶爾也有人上下樓梯，無一例外被這個血人嚇到驚叫，都會被程雲瞪回去。
又一聲驚叫聲過後，何煙終於被吵醒了。
避免再次嚇到他，程雲故意提前把他放到一邊，讓何煙靠牆坐著。
但是何煙醒來後盯著手上的血，若有所思了半晌。
“你到底死了沒，”何煙舉著兩隻髒手，也不能往身上擦，血跡可不好洗。
程雲：？？
“沒有。”
他不情不願地說，搞不懂為什麼會問出這種蠢問題。
“沒死的話，能不能去看醫生，待在這裏是在等黑白無常嗎？”
好伶俐的嘴，程雲想。
“我不知道怎麼……”
剩下的話他沒說了，因為覺得丟人。
何煙歎氣，問：“身份證有沒有？”
“有。”程雲從褲兜裏摸出來身份證遞給他。
“跟我來。”
何煙先他一步站起來，往下走到大廳裏，看了眼程雲的身份證。
照片看起來比現在要乖很多，黑發加全框眼鏡，活脫脫一個乖學生形象。
血糊巴拉的人從側麵鑽過來，何煙收回視線。
“坐這兒等我一下。”
給程雲掛了個外科，何煙拿著單子回來，程雲已經被幾個大爺大媽圍起來教育了。
“不學好打什麼架，把自己打成這樣，父母多心疼啊。”
程雲：“關你屁事。”
“怎麼說話呢，這麼沒家教，我們都是長輩！”
程雲：“你兒子死了，這麼喜歡教育別人？”
“你個臭小子，你，你嘴巴放幹淨點！”
程雲：“我看你嘴巴才臭，千年馬桶刷子都沒你臭。”
全程觀戰的何煙，目瞪口呆。
好厲害的嘴，能不能借他吵架。
“走，去看醫生。”
何煙擠進去，握住程雲的手，把他從暴躁大爺大媽堆裏拉出來。
科室離得不遠，何煙找到空著的兩個座位，直接坐下。
“你受了傷就不能收斂一點？”
雖然何煙也想要這張嘴……太能吵了吧。
停下來才發現兩人的手還交握著，何煙要抽出來，卻抽不動。
“幹嘛？”
程雲的臉因為血，不太能看清表情，他對何煙說，“疼，借點力。”
好吧，何煙又憐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