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中學生？
若無其事地放下手機，似乎隔板有點髒了，何煙隨手扯張紙擦擦。
“學會了吧？”
把髒了的紙握在手裏，垃圾桶在程雲的身後，何煙不方便扔。
“算學了個七七八八。”
程雲比何煙高了一個頭，靠得近了跟他說話還要低頭。
一隻手心帶疤的手掌出現在何煙眼前。
何煙疑惑地抬頭，近距離仰視別人，脖子會變得非常酸。
“給我。”
何煙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自己手裏的紙團，不知道他聲音有什麼魔力，何煙真就伸手把紙團給他了。
程雲轉身，把紙團放在左手虎口，大拇指一彈，精準落入垃圾桶。
何煙：……幼稚。
趁著沒有客人再來，何煙打開隔板，走到冷食區。
“這裏的東西四點的時候要補一次，東西在這邊的冰櫃裏。”
他指的是庫房的冰櫃，庫房的門因為年久失修，很難打開，何煙費勁打開一條縫，隨後基本靠蠻力將門搬離地麵往後挪。
“庫房的門能不關就不關，但是閉店的時候必須關上。”
這是個24小時便利店，基本沒有關門的時候，但是遇上特殊情況，陳阿姨會通知何煙關門。
給程雲簡單介紹了下庫房的存貨，在店裏轉一圈認識下貨物，又帶他繞回到吧台指著煙架。
“這些煙你需要認識下，賣得最好的是這個……”
何煙從最中間拿下一款。
程雲雙手撐著隔板，“我知道。”
他準確地說出了這一款的名字。
何煙又指了幾個別的，程雲也是立刻就把名字說了出來。
說到最後有點煩了，他捋了下頭發，把煙架上的煙從頭到尾全部報了一遍。
何煙：……
果然，是個小混混吧……
最擅長的就是煙酒了。
何煙挑眉，省的自己費心介紹了，“行，知道就行了。”
他走到休息間，脫下上衣，在櫃子裏找到自己的短袖穿上，正準備脫下褲子的時候，回頭跟程雲對視了。
糟了，忘掉這個小鬼還在這裏。
休息間的門在程雲眼前緩緩關上。
何煙在裏麵迅速換好褲子，折好工作服，拿上自己的背包。
“你學會了的話，我先看下你自己操作再走吧。”
話音剛落，門口掛著的鈴鐺就響了。
“……歡迎光臨。”程雲在何煙期待的注視下開口，“要什麼快點拿。”
他不耐煩地催促著穿著校服的學生。
“不好意思，他是新來的，你不要往心裏去，慢慢選。”
何煙走上前跟學生道歉，那學生連連擺手表示沒關係，在門口迅速拿了瓶礦泉水結賬。
程雲依照何煙剛才教的，非常順利地給人結賬。
“……”程雲又在何煙的殷切注視下，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歡迎下次光臨。”
何煙這才滿意地點頭。
“做得不錯，但是不能催促客人選東西。”
程雲扔下掃碼器，“知道了。”
“也不能摔東西，要賠的。”
程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