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雲瀾捧起他的臉，讓何煙正視自己。
“我知道你不願意何家再涉險，進京之前，讓你父親寫好辭呈就好了。”
何煙嘴唇微張，馬上又抿成一條直線。
“不能是辭官，是戰死，是天下再沒有何家父子兵……”
施雲瀾思索一番，理解了何煙的話外之意。
“好。”
“你從來不會反駁我，我要聽的是你心裏真正在想什麼。”
他拂開施雲瀾的手，扭頭在床沿坐下，任誰看都是在鬧別扭。
施雲瀾從何家回來起就上揚的嘴角，終於放了下來。
“我告訴你的，就是我心裏想的，為什麼生氣了？”
他坐在何煙身邊，沒有過分親近，隔著一段距離時刻關注何煙的神色。
“我沒有生氣。”
可施雲瀾看見的就是何煙鼓起的臉頰，他樂意何煙跟自己鬧，但是最近他實在太奇怪了。
身體不好是一方麵，還總是莫名獨自糾結惆悵。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看你這個樣子我難受。”
何煙轉過身，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要把所有事情告訴施雲瀾。
無論是穿書也好，係統也好，即將離開也好，通通告訴他吧，看他被騙得那麼苦，那麼可憐，不要有所保留，全部都告訴他。
可是何煙不敢，告訴施雲瀾實情，又何嚐不是一種折磨。
與其讓他承受生離死別的痛徹心扉。
不如自己提早離開他算了，分手了，不愛了怎樣的借口都行，隻要不讓天人永隔的無力感圍繞他的餘生。
何煙靠近了，坐到施雲瀾大腿上，堅定地吻下去，隨之而來的是熱淚，和徹底亂掉的呼吸。
施雲瀾握住他的腰，兩個人貼緊了，再沒有距離。
“要是沒有我，你怎麼辦？”
光裸的脊背挨到床板，何煙托住胸口上的腦袋，喘息著問。
施雲瀾抬頭撐起上半身，埋首於何煙的脖頸，貼緊他的耳朵。
“你知道的，我沒有你不行。”
何煙環抱住他的脖子，“我也是，我也一樣。”
誰都舍不下，誰都沒辦法。
夜半，確認施雲瀾在身邊睡著了。
何煙再一次嚐試把小來喚出來。
【那個，宿主有事嗎？】
小來聲音很心虛。
“你還好意思問。”
何煙沒好氣，至少對小來的行為很不滿。
“你之前說，我選擇刷好感度就能留在這個世界，為什麼出爾反爾。”
何煙到現在才想起來小來之前催促自己做選擇，所說的條件與現在大相徑庭。
【唉……宿主你閉上眼睛。】
妥協一般，小來歎了口氣，讓何煙平心靜氣。
何煙猶豫了下，還是聽他的閉上了眼，屏息凝神一會兒後，意識逐漸飄遠。
在半空中漂浮一陣子後，他腳下終於踩到了實地。
何煙四處看了下，這是個周圍漆黑的房間，因為他伸手能摸到牆壁。
對麵牆開了一道一人高的口子，有人走進來了。
他走進來後，房間亮起微弱的亮光。
等何煙適應一會兒，才看清，這居然是個穿一身紅裙的女人。
“你是……小來？”
女人的圓臉上綻開笑容，“沒錯，我就是小來。”
“我以為你是……”
小來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了，“男生是吧？我可以通過係統變換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