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他很好，軍中離了他不行。”
就像他，離了他也不行。
施雲瀾毫不掩飾眼裏的愛意，站在何煙背後，凝望他。
林晴心下了然，視線在兩人之間轉幾遍，也就明白了。
“你們都要當心，無論誰受傷了，娘都心疼。”
何煙臉上爬上紅暈，沒想到林晴這麼敏銳，也那麼開明，沒有半點無法接受的態度。
“我們會小心的。”
施雲瀾也保證，“我會保護好他。”
“娘在遂州等你們……”林晴撫上何煙的臉，手指發抖。
何煙心中有些困惑，但此刻不能再刺激林晴，隻能將她送上馬車。
林晴掀開簾子，“你和施總督回去吧，不用擔心娘。”
兩人就在何家門口，目送林晴的馬車離去，何煙歎口氣。
來之前去何驍那裏的時候，他就聽到了何驍自稱陸洵的三哥。
說起來，陸洵排行老五，何煙目前知道五峰流的護法，也就老大陳筠庭，老二傅玄，老五陸洵。
排行老四的柳胥五年前就死了，現在來看，隻有老三是未知的。
何煙用直接按按太陽穴，有些頭疼。
“不舒服了？”施雲瀾低頭問他。
何煙不願意他擔心，隻是說累了，要回去。
施雲瀾也沒有異議，為了不顛簸到何煙，一路上都緊緊抱著他，勒緊了韁繩讓戰馬放慢腳步。
施雲瀾這趟也算把嶽父母都見完了，心下輕鬆愉悅不少。
一路上都趁著何煙看不見，嘴角瘋狂上揚。
何煙感受到施雲瀾胸膛時不時的震動，知道他在忍笑。
“就那麼高興嗎？”何煙悶悶地問。
他越是欣喜，何煙心裏就愈發不安，要怎麼樣才能有個完美的收場……
是他癡心妄想嗎？
“當然，我很快就要改口了吧？”
何煙的愁緒一下煙消雲散，“你怎麼都想到這兒了？”
“等打完仗，我就給你下聘。”他說得篤定，早有準備一般，胸有成竹。
何煙抓緊了他腰側的衣服，“聘禮少了，我才不收。”
到地方了，施雲瀾抱他下來。
從袖中取出東珠，遞給何煙，“先收下這個，後麵的我慢慢補。”
“補多少？”何煙收下這枚依舊帶有體溫的東珠，放在懷中，用自己的體溫又細細養著。
施雲瀾笑著，他這一路嘴就沒合上過，“全部，全部都給你。”
何煙沒再回答，攏住大氅往回走。
施雲瀾心細地發現他的不對勁。
“是吹著風了，不舒服了？”
進了屋子，要暖和許多，兩人都脫了大氅。
何煙背對施雲瀾站著，好一會兒，聽見施雲瀾往自己這邊來了。
回頭對上施雲瀾的視線。
腳步頓住了，施雲瀾從何煙的眼裏察覺到了他的不安。
“雲瀾，回京之前，何家必須滿門忠烈。”
他獨自掙紮許久，這段時間心中受熬煎，這塊石頭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
“你聽見了嗎？”
他低頭，害怕了，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