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煙皺眉沉吟，擦過這人的腦袋，拔出插在牆上的折扇，站起來要走。
“你自己處理，我沒別的要問了。”
何煙招呼方石一起離開，把人留給步離丹。
這大情種還是能審時度勢的，不然在剌加也活不到這麼大。
步離丹關上門，狠戾地盯著不停發抖的探子。
“雜種？”
彎刀出鞘，僅憑摜出的刀鋒，瞬間人頭落地。
收起彎刀，步離丹圈起手指在嘴邊吹哨，馬蹄聲由遠及近，單手撐住窗柩，從二樓翻出精準地落在馬背上。
馬蹄揚起黃沙，片刻後也隻剩下風聲。
……
何驍立在陣前，腳邊的黃沙被吹起來薄薄的一層，飄然地打旋，放眼望去周邊竟有多個類似的風眼。
“要起風沙了。”
施雲瀾策馬來到他身邊，拉住韁繩。
“速戰速決。”何驍拋下這句話身影如脫弦的箭衝了出去。
這幾天風沙小，不似之前那般無法視物，他們整備軍機，列好騎兵陣對剌加發起反攻。
重騎持盾開路，衝進剌加士兵的陣營，輕騎隨後全麵撲上，步兵最後填補空缺。
施雲瀾領一支輕騎精銳對抗西麵駱丹部落，何驍看他遊刃有餘就收回了目光。
眼前的人一雙狼眼實在矚目，身法莫測，雙刀在他手裏變化靈活。
何驍雙手持劍，麵色整肅，在兩匹戰馬相錯時抬手抵擋，借力站在馬背上，一個旋子將對麵的人掰下馬。
“大晟朝廷有什麼值得你們這麼賣命？”
步離封在持刀格擋時輕笑嘲諷道。
何驍繼續與他交手，刀劍快速相撞，轉眼間兩人又過了三四招。
蹲下掃堂順勢再反手握劍斜刺，步離封下腰後翻，袖子被破開一個洞。
“我們守護的從來不是官場，是大晟的百姓，兩邦若是交好，百姓何至於四處逃竄四海為家？”
步離封索性扯掉破損的袖子，露出強壯有力的臂膀。
“既然如此，割掉十六城於我們，這場仗就不用打了。”
何驍持劍立於將起的風沙之中，風眼在腳邊打旋，劍鋒掃過，風眼瞬間湮滅。
“這裏的每一粒黃沙千百年來都屬於大晟，你們是搶不走的。”
步離封揚起嘴角，將雙刀合並，單手握住。
他是大漠裏的狼崽，狼眼裏盛的不是野心，是好勝。
這頭狼崽，想要挑戰狼王，無論是大晟的，還是剌加的，步離封都想要與之較量一番。
雙頭彎刀如有雷霆之勢，劈頭衝何驍斬來。
“我偏要試試。”
何驍正麵迎上這一擊，不得不承認步離封的武學天賦。
剌加武功最好的部落是駱丹部，駱丹部的頭人被平陽請來教導步離封武術，不消五年他便已經完全掌握。
雙刀法也是他自己摸索而來的。
兩人周身黃沙四起，交手數十招仍是沒有分出勝負。
“你是我遇到的第二個對手，但願你能活得久一點。”
步離封看了眼遠方，本以為會起的風沙遲遲未來，驕陽高懸，此次士兵死傷超過預想，象征撤離的長煙被點起。
抽身翻上迎麵而來的馬背，步離封駕馬返回。
何驍自知不能戀戰，召回另一邊躲避攻擊的戰馬，卻在戰馬周圍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