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晴反而被逗笑了。
何煙扶額,對碧落作為侍女的業務能力表示無奈。
五峰流倒是把人培養好了再來上崗啊……
陸洵應該是猜到了何煙心裏在想什麼,趁著林晴和小翠不注意的時候,瞪了他一眼。
麵不改色地給何煙也夾了一個皮餡分離的餃子。
“小少爺也吃。”
何煙反而聽出來來了幾分咬牙切齒。
……
安州守備處。
“這時候就應該舍棄掉騎兵,重用步兵,把兵器庫裏的刀劍取出來分發才行!”
何驍在帳外簌簌的風沙聲中提高嗓門,極力壓製自己的怒氣,看著仍舊無動於衷的劉遠。
“現在把騎兵換成步兵根本來不及,不如放手一搏,還是放出騎兵衝入敵陣。”
何閆更加能沉住氣,對劉遠這種近乎直接放棄抵抗的做法非常不讚同。
“劉兄,遂州有一支精銳步兵,現在立馬調過來,再給邊塞十六城傳信調兵,明日天亮之前能集齊一支萬人步兵。”
劉遠還是搖頭否定何閆的提議。
“何兄說的,我何嚐沒有想到,但是十六城的步兵並非精銳,且十六城守備不見得會派兵前來。”
何驍握緊了腰上的劍柄,奇怪的是,他並不擅長軟劍,腰帶裏卻也配上了一把。
拇指摩挲過腰上露出來的軟劍劍穗。
“安州奉皇命調兵,他們敢不從!”
“你們還是把十六城想得太簡單了,有皇上禦賜的兵符,他們就會認嗎?”
何閆與何驍對視一眼,都對眼下的情況感到絕望與焦急。
邊塞十六城何其重要,守備卻都是文官,趙世昱重用文官到這種地步。
大晟重文輕武的風氣居然一直蔓延到了邊塞。
此等要塞軍機重地,讓文官紙上談兵,因為畏懼城破,留守城內的兵力不足而藐視皇命,對安州的調令視若無睹的話。
這將是一個死局。
即使何家父子一心想要扶大廈於將傾,為了與剌加對抗而鞠躬盡瘁又有什麼用處?
劉遠雖說是武官,但對大晟的忠心也隻浮於表麵。
真正能救大晟的人,恐怕早就被趙世昱一貶再貶,何談用兵之權。
“如此畏縮,等到城破之時,傾巢之下安有完卵!”
何驍拍桌而起,指著劉遠痛罵。
“你要幹什麼!”劉遠也不示弱,一掌拍在桌案上,連茶杯都抖了幾下。
何驍抽出佩劍,直指劉遠眉心。
帳中眾人見狀,紛紛拔出佩劍相對,兩撥人涇渭分明,相持不下。
劉遠一雙很久都沒打理的眉毛氣得吊得老高,提起斜靠在桌上的大刀。
“你敢造反!”
一直沉默的施雲瀾奪下身旁小兵的佩劍,腳下生風,長劍從斜上方狠狠斬下。
劉遠人頭落地時,施雲瀾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從劉遠的胸口取出兵符。
“叛賊劉遠已死,安州守備聽我號令!”
帳中眾人麵麵相覷,相互僵持片刻後,劉遠手下的人放下刀劍,對著站在上位的施雲瀾俯首稱臣。
何閆沉默半晌,站起身。
“我等自為大晟效忠,若你真心對付剌加,拋頭顱灑熱血自然在所不惜……”
“伯父放心,小輩自然是一心一意對付剌加。”
施雲瀾手裏仍舊拿著兵符,走出帳外,發號施令。
“乘快馬,除非馬死,途中驛站不準停下,傳十六城精銳步兵支援安州!”
“是!”
虞候收下兵符立馬上馬前往十六城。
施雲瀾在何閆父子出來前,將手心裏的信放進胸口,珍惜地放好。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
“殺劉遠,奪守備軍權,啟用步兵刀劍,輕戰馬,禦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