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晦被她冰涼的手凍到,打了個寒戰,遠處男子1000米比賽已經開場,跟章澤瑋對陣的是四個體育生。
比賽一開始,章澤瑋就已經落在後麵。
林如晦輕聲問何葳蕤:“你覺得他跟專業的體育生比能贏嗎?”
看著幾人被拉的更遠的差距,何葳蕤回答,“螳臂當車,蚍蜉撼樹,不自量力”。語氣裏是不加掩飾的輕蔑。
“可我相信他會贏,打個賭吧。”林如晦看了何葳蕤一眼,對方眼眶仍然紅紅的。
“拭目以待。”
第一圈結束後,章澤瑋超過了一個人,第二圈剛開始,他又超過了一個人,但是拉開的差距不大,慢慢地,他超過了第三個,而後是第四個,她感覺何葳蕤握緊了拳頭,章澤瑋又被第四個人越過,何葳蕤鬆了一口氣,而後離終點還有二百米,章澤瑋開始衝刺了,他後麵那個體育生緊緊跟隨,章澤瑋還是在千鈞一發之際率先越過終點線。排山倒海的呐喊聲,尖叫聲響了起來。
她看到章澤瑋緩了一會後往看台眯了一下眼睛,看到林如晦以後,笑了一下,招了招手,林如晦也衝他笑笑。
“怎麼樣,認輸嗎?”林如晦心情暢快了一些。
“這能證明什麼?他明明差一點就要輸了。”何葳蕤語氣中帶著不服氣,麵上卻不明顯。
“說明哪怕多麼懸殊的差距,有些人就是會贏,無論最後有多艱險。”林如晦氣定神閑地回答,看到章澤瑋脖子上掛了個獎牌,“雪球是很可憐,但誰說我一定會是雪球,我是個可以自立自強的人,不需要誰來替我保溫,我已經可以很好地愛自己,我為什麼不能是那塊獎牌呢?”
何葳蕤無話可說了,回了句“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林如晦卻還有話要跟何葳蕤說,“等等,我有話要跟你說。”
何葳蕤頓住腳步,“說。”
“不要總把自己看成可憐人,如果你真的對現狀不滿,你也許會覺得自己的遭遇已經很慘了,可芸芸眾生,凡人如螻蟻,誰過的容易?你享受著頂級的資源,數不盡的財富,當然要忍受這些痛苦,你當然也可以跟章澤瑋一樣選擇擺脫,舍棄你現在擁有的這些,你會不會更快樂更輕鬆?還是走上另一條更有競爭力,更痛苦的道路?這都很難講,但是重要的是,生活怎麼樣,取決於你怎麼看待它,你試著換一種積極的眼光去生活,也許就會快活許多,以後的日子還長,你怎麼知道沒有給現在出氣的時候呢?”她對何葳蕤眨了眨眼。
何葳蕤露出了今天談話以來的第一個真誠的微笑,對林如晦說:“我知道章澤瑋為什麼喜歡你了,換做是我我也會喜歡你這樣的人。”
“現在認識還來得及,很高興認識你,我是林如晦。”林如晦伸出手。
何葳蕤回握:“我是何葳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