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國棟點頭:“嗯,楚指導這麼說也有道理。”
說著,端起了自己麵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茶,還故意稱讚了下:“嗯,小段這次買的茶葉還不錯,有醇香。”
曹陽接話:“怎麼,是小段弄的新茶葉嗎?我就說怎麼覺得喝著口感不一樣。”
黃國棟說:“小段從他老家福建安溪那邊帶來的鐵觀音。”
然後看著楚一鳴說:“楚指導你嚐嚐,口感怎麼樣?如果喜歡的話,讓小段給楚指導也弄點。”
“是嗎?安溪的鐵觀音啊。如果是正宗的話,那可真得嚐嚐。”邊說著,楚一鳴的手端向了茶杯。
眾人的心一下子又懸了起來,這似乎又是一個要決定他們命運的時刻。
楚一鳴將杯子端起,緩緩的送向嘴邊。
但,讓眾人大失所望的是,眼看著楚一鳴都將茶杯遞到嘴邊,隻需將手往上一掀,那放有毒藥的茶水就能從楚一鳴的喉嚨流向胃裏。而楚一鳴卻並沒有將茶喝下去,而是複把茶杯放到了桌上,目光一掃眾人,說:“我怎麼聞著有種特別的味道?”
“啊?特別的味道?”黃國棟一驚,馬上說:“不會吧?新鮮茶葉,很清香啊!”
一瞬間,楚一鳴心知肚明了。
其實,他根本就沒從茶裏麵嗅出什麼特別的味道,有的話那也確實是茶的清香。隻不過他故意這麼說,就是想試探一下黃國棟和其他人的反應。
一開始,他端起茶杯的時候,確實是準備把茶喝掉的,他也算是個愛茶之人,而鐵觀音又是四大名茶之一。
可是當他把茶端向嘴邊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不對。
為什麼不對?他到江海公安局來不是一天兩天,坐在會議室裏也不是一次兩次,黃國棟對他表現出多方麵的尊重,甚至恭維,但從沒有主動的讓他喝茶,而且,他還想起,本來他是拿的一個空杯,準備自己去倒水,結果黃國棟把早已經為他倒好的茶遞給了他。
這或許不是太大的疑點,以前每次會議,人員都坐得很滿,有專門的服務員替大家倒水,今天沒有,所以黃國棟先替他把茶倒好也無可非議。但關鍵的是,楚一鳴想到了一個細節的問題,黃國棟說,這茶葉是安溪的鐵觀音,是小段從福建安溪老家帶來的,這就有問題了。
楚一鳴知道黃國棟說的小段,是局裏刑偵科的一名副科人員,在江海公安局已經有好幾年了。
按照道理上講,黃國棟跟小段同事這麼久,應該早就喝過小段送他的鐵觀音,不會是現在。而且,市麵上並非沒有鐵觀音賣,像黃國棟這樣的領導,少不了好茶喝,小段能弄到什麼樣了不起的鐵觀音讓黃國棟這麼點讚?
在這些小疑點綜合一起之後,大的疑點出現了,黃國棟並不是一位多麼有責任心的領導,尤其是從楚一鳴來江海督陣之後,黃國棟更是表現得謹慎有餘,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樣子。武警封城一事,黃國棟完全無需當回事,反正也沒人知會他,沒人讓他出力。他幹嘛要在這麼晚了打電話讓楚一鳴來參加這個“緊急會議”,這有屁的個緊急啊!
而且,如果是真的緊急會議,到場的怎麼可能隻是這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