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鳴回到了會議室,陪著笑臉:“不好意思,耽誤大家了,什麼個情況黃局說說吧?”
桌上眾人是希望楚一鳴回來之後端起那茶杯喝上一口的。可楚一鳴覺得耽誤了時間,並沒有像有的領導那樣,先慢吞吞的呷一口茶再發言,而是把發言放在了第一位,算是對在座的一種尊重。
黃國棟不可能讓楚一鳴先喝口茶了再說,隻得幹咳了兩聲,說:“是這麼回事。之所以喊楚指導來呢,是有點情況想跟楚指導彙報一下。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武警今天全城封鎖,四處設卡抓人,這種現象太過反常了些,對我們公安局來說,似乎有點不尊重。不知道楚指導有什麼高見?”
的的確確,按照法律程序上講,公安才是維護社會治安的主體,武警通常是在出現重大案件之後,在公安局難以勝任的情況下,才通過上級領導調武警介入,基本上沒有武警自主封城並設卡抓人的現象,因為法律的明文規定,公安局才有立案審查的資格。
當然,也有些例外情況,譬如涉及到軍方機密和國家機密的時候,有屬於國家的特殊處理方式,可以不通過公安局。但最起碼的,會給公安局領導打一個招呼,不要橫加插手,以避免某些衝突,但像這種知會和照麵都沒有的情況,還實屬罕見。
楚一鳴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的,當他看到這種情況時就知道和楚雪嬌在江海的反恐有關,給楚雪嬌打過電話,楚雪嬌把實情都告訴他了,是為了抓朱皇城及其同黨,但擔心公安局裏有內奸,他楚一鳴雖然在公安局做監督欽差,可他一隻眼睛又能看得過來多少?
所以,就沒有通過公安局這邊。
說明了,就是防著黃國棟這一幫人,但楚一鳴是不能明說的,他隻是說:“武警封城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我還以為是出了什麼跟軍方有關的大事件,軍方有知會黃局,我也就沒多過問,怎麼,黃局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他很聰明的把這個皮球踢回給黃國棟了。
見楚一鳴裝聾作啞的,黃國棟心裏在冷笑,其實他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高鎮南都已經跟他講了,上次在皇冠樓事件調武警的女人,跟楚一鳴是兄妹,級別可能比楚一鳴還高,是潛在江海釣大魚的。
高鎮南沒把這大魚說得明白,但黃國棟肯定清楚,一個地方的黑惡勢力算不得什麼大魚,真正的大魚是官場上的操盤者。
但黃國棟也裝著糊塗,目光一掃眾人,說:“連楚指導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就真有些反常了,近日沒見江海發生什麼大事件或者有什麼大動靜啊?”
鄧擁軍裝模作樣的建議:“我看是不是由楚指導向上級彙報一下情況?”
其實這都是扯淡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不是為了糾結這個事情,隻是為了把楚一鳴拿下。
董亮聽了鄧擁軍的話馬上就持反對意見:“我看不用,既然是武警總隊出麵搞這麼大動靜,必然有其原因,能搞出這麼大動靜來,說不準是武警總隊的韓司令點的頭。”
看上去,這確實像是在討論一件正事了。
楚一鳴也讚成:“董隊長說得對,武警搞這麼大動靜,肯定是韓司令點過頭,既然是韓司令的意思,自然就不會有什麼問題,我們大概不用操這個心。對於我們來說,隻要沒有出現影響社會治安的事情,我們大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