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是獒屍?星羅居然能以一己之力將獒屍都毀了?”瀾忍不住瞥了朝景洋一眼,這貨到底造就了什麼可怕的傀儡啊。
屍塊邊緣有利器切割的痕跡,卻不是被利器完整切下,仿佛是自己脫落成這一地的屍塊。屍塊邊緣還有被撕扯斷裂的肉渣,和一些不明來源的小坑洞。
“我要入禁地!”
朝景洋看向瀾,眼神中帶著焦急和一絲狂熱。
“我…我不認路啊。”本來想著先尋到星羅,後麵開啟禁地自然水到渠成,瀾壓根沒想到星羅能這麼快進入禁地。
“瀾,你別和我耍花樣。”朝景洋一把掐住瀾的脖子。“你們也想進入禁地,不可能不知道如何進去。”
“朝景洋,如果誰都能入禁地,還算什麼禁地啊!”瀾拚命甩開朝景洋的手,沒好氣地說。
“你們再吵下去,星羅必死無疑。”沐泠兒看到這倆就頭大。
鼻尖縈繞的血腥味,令她不自覺地皺了皺眉。感受著殘存的氣息,星羅這一戰,幾乎是向死而生。縱使是個傀儡,擁有強大的再生之力,現在怕也是油盡燈枯之相了。
“聖女,你怎麼來了?”瀾馬上恢複乖巧的模樣。
“唯一能找到進入禁地方法的人,隻有我。”
聖女分身,再合適不過了。
“可是……”瀾有些猶豫,他娘說過,分身不可入禁地的啊。
上一次分身進入禁地後,就發生聖女逃離的事,才會引發今天這一係列的事情。
“可是什麼?怕你們長老不同意?”時宸緩步走出,看到朝景洋的那一刻,他心裏的感覺很複雜。
後琰,你究竟是贏了還是輸了。
拂音不是司白蒅,這是沐泠兒告訴他。
“時宸,我現在明白為什麼司司一直不接受你了。因為你根本不懂她,這樣的人,的確不值得。”
沐泠兒隻是看了拂音一眼,就能斷言她絕不可能是司白蒅。
司白蒅從不相信任何人,這句話的確是她親口說的,卻不是真正的她。
如果不信任任何人,渡幽冥這些人,根本不會存在。
“拂音眼中更多的是恨,是占有,那種複雜的情緒,怎麼可能是司司?縱使她的七情已經逐漸恢複了,我相信她也不會和拂音做出一樣的選擇。”
是他從來沒有懂過司白蒅?
義無反顧追著司白蒅進入這個時空的是後琰,縱使他也從來沒得到司白蒅的回應,這一點上,時宸是真的輸了。
“那個老頭子,兩隻腳都踏進棺材了,還妄圖掌控摩訶族,我不介意送他一程。”籬尋已經清醒,被沐泠兒留在族中。
當年聖女的事,長老絕對撇不幹淨,這是沐泠兒留的一道後手。
“如果沒有其他廢話,得趕緊去找星羅了。”
抬手直接打出一道光影,如同離弦的箭,朝著前方飛去。
“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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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為什麼會放她離開?”
巫寧看著麵前緩緩顯露的人影,下意識護住了身後的人。
“離開?聖女哪裏不可去,何來阻攔一說?”
來人一頭銀發,正是那個差點被沐泠兒氣進棺材的長老。此刻他正一臉怪異的笑容,蒼老鬆弛的皮膚下,仿佛有什麼正在蠕動,令他整張臉顯得有些扭曲。
巫寧語塞,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巫寧,就算我們幾個老家夥當時沒反應過來,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以為能瞞住我們?咳咳……”
長老捂住嘴,不住地咳嗽,身子有些晃動。
“分身不可入禁地,真身不可出禁地,你覺得前一任聖女是如何逃出去的呢?”
長老身上發出骨節錯位的喀嚓聲,他的手臂扭曲成怪異的形狀,仿佛一根被人強行擠壓的麻花一樣,不成人形。
“你!”巫寧驚恐地看著麵前的一幕,差點忘了反擊。
“什麼髒東西!”一道劍光閃過,將長老劈成兩半,籬尋一臉嫌棄。
“聖女讓我看著這老家夥,如果他敢輕舉妄動,就送他一程。”
『哢嚓』
身後聲音沒有停止,反而越來越響,仿佛籬尋開啟了什麼機關。
“你…他……”巫寧有些語無倫次。
籬尋轉身,剛才被他劈成兩半的老頭,正在重新組合。之所以說組合,因為長老的身體似乎完全不受他控製,以一種正常人不可能做到的姿勢和方向在尋找他自己的另一半。
然後粘合在一起,重新組合成一個完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