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做了那個夢後,聶弗陵心神便有些不安。
白日在太極殿,他又忽然入夢。
夢中天氣似乎有些冷,季蘊縮在角落,她臉凍得有些紅,眼神卻閃爍著快樂。
她有些害羞的問他:“你,你要不要娶我?”
而自己沉思了一下:“安安,眼下戰事吃緊,等打完仗再說。我到時還要問下家中長輩,再問下——”
季蘊聞言將手腕上的五彩絲繩扔給他。
“問問問!我看你就是不想娶我!那還給我這個?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她表情委屈,眼裏盈滿淚水,很快她吸吸鼻子,將淚憋了回去。
“行行行!你快去問,該問就問,誰要是有意見,我就去找誰!”
他猛然睜開眼。
如今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他多次夢到安安,太後也說過他幼年有怪異之舉。
雖然他不想談論鬼神之事,但這些事卻找上他了。
奚望聽說陛下傳他去太極殿,心裏有些奇怪,這要去也該是長樂宮啊。
到了太極殿,陛下的表情有怪怪的。
他心中盤算,這是怎麼了,陛下又惹皇後生氣,被趕出長樂宮了?
哎,這兩人雖然大多時候恩恩愛愛,但有時皇後哭起來,也是夠愁人的。
聶弗陵澀聲問他:“奚醫官,你說你懂命理,有相人之術?”
奚望一下來了精神,哎呀,他是要熬出頭了,能進欽天監了?
“陛下可是想問你與皇後之事?”
聶弗陵一驚:“你......你看出來了?你知道朕做夢了?”
奚望搖頭:“微臣不知陛下做了何夢,但據微臣所察,陛下與皇後似有前緣牽絆。”
他之前在北瀚王庭,就曾對左善青說過,陛下與娘娘有夙願未了,但左善青不相信,還罵他是騙子。
哎,天地良心,他二十歲之後就沒有騙過人。
聶弗陵沉默了一會兒,將自己的夢告訴他。
“朕越來越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上輩子,朕與皇後是何結局,你可知道?”
奚望罕有的沉默了。
聶弗陵覺得不妙,他有些不敢往下想。
“奚醫官,你為何不說話,是,是......”
“陛下,有些事情,微臣以為還是不知為好。你與娘娘今世能得圓滿,這也就夠了。”
他對聶弗陵解釋,世上生靈億萬,大半會消失於無跡,但有極少數卻靈魂不滅。
而那少數者,一類是得了大道,一類是心誌極其堅韌之人,而後者,往往是受盡苦楚,極痛之下,靈魂才得以不滅。
說完他小心看著聶弗陵的臉色。
聶弗陵有些喘不氣來,受盡苦楚?極痛之下?
那上輩子皇後她......她遭受了什麼?
她那麼年輕美麗,滿心盼著嫁給自己,而自己後來怎麼樣了?
他丟下奚望 ,不顧一切的往長樂宮跑去。
奚望在他後麵搖頭。
季蘊抱著聶弗陵不知所措,這人是怎麼了?突然跑過來,抱著她就哭,嚇了她一跳。
“陛下,好端端的,你怎麼就哭了。”
“安安,我......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