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妹講常氏給先母送藥膳時,也會給煎藥的小丫頭帶上一碗,還好心的替小丫頭看著藥罐,等小丫頭用完藥膳後她才走。”
李曜軒皺著眉問“這並未有不妥之處。”
“是,舍妹告知真相前,下官也是如此想法,可聽舍妹講下去才知,母親每日進食的藥膳裏有樹薯,服用的湯藥被她多加了些藥材。”
“哦,是何藥材。”
李曜軒換了個舒服的坐姿,聽嚴子承講下去。
“藥膳的食材是樹薯,她替小丫頭看藥罐時在裏麵多添了些苦杏仁,據郎中講樹薯與苦杏仁同服有毒,這些是下官舅父外出走貨時,偶然間聽常氏妹妹講的。”
“有人證不去衙門狀告常氏謀害親母,是否欠缺物證。”
嚴子承微微搖頭,“不全是因物證不足,是不知家父知否先母是被常氏謀害。舅父言明由他們出麵狀告常氏,如若屬實恐下官兄妹受牽連,想讓父親允了分家後再告。”
李曜軒問“分家再告,常氏所出的子女與你們兄妹也是血親,再者父母在不分家,利用此事逼父分家,有失厚道。”
“王爺此言差矣”嚴子政忍不住開口“舍妹是為了下官兄弟二人,她求助王爺是想讓在下兄弟二人離京,避開狀告常氏時的場麵。”
李曜軒看著嚴子政瞪圓的眼睛,心中不由浮現的是自家娘親的眼睛,一樣圓圓的,選中嚴欣若除了靈動俏皮外,也是見她有一雙與自家娘親相似的眼睛。
罷了,姑且聽聽嚴欣若往下要如何做。
“你們兄弟也如令妹打算一樣,願出京任縣丞與教諭。”
“下官不敢欺瞞王爺”嚴子承拱手道“先母一事,下官兄弟也是昨夜才知。依下官之意,先私下與父親講明先母去世一事,如何處置繼母由父親做主。父親若處置了繼母,往後還是一家人;若父親選擇不追究繼母的罪責,下官兄弟會逼父親寫下斷絕文書,由我們兄弟狀告毒婦謀害先母。”
話到此告一段落,雅間內一時寂靜。
嚴子政不時看向李曜軒,想問王爺還願上門提親嗎?可惜笨嘴拙舌,遲遲不敢開口詢問。
李曜軒垂下眼簾仔細考慮一番後,說“據本王所知,北方並不種植樹薯,常氏是從何處采買,她朝藥罐裏添加苦杏仁可有人證物證,若無她豈會認罪。本王覺得由你們兄妹逼令尊大人處置常氏不妥,子不言父之過,礙於孝道本王提議賢昆仲還是請家中長輩處理此事為好。”
嚴子承拱手謝道“下官受教了。”
“天色已晚,本王還有公務在身,散了吧!”
嚴子政看著站起身要離開的李曜軒,脫口而出“王爺可是後悔了與舍妹的親事。”
李曜軒停住腳步,側臉問道“何意。”
嚴子政期期艾艾的說“舍妹為了某與兄長前程犯了忌諱,下官代妹給殿下賠罪,舍妹她真的不是有意犯錯,請殿下念舍妹初犯,還請寬宥一二。”
“此事由聖上定奪,本王不予多言,告辭。”
望著走遠的李曜軒,嚴子政問“大哥,王爺是何意,親事是允了還是拒了。”
嚴子承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猜不透李曜軒是何意,隻好囑咐“回府後不許多言,走了。”
過了兩日,李曜軒進宮請安。
李曜宸給他一幅畫像,“這是勇親王妃娘家侄女,雖不是絕代佳人,但也算的上姿顏姝麗,你們正好年歲相宜,若是中意朕下旨賜婚。”
“臣弟覺得還是嚴姑娘合眼緣,請聖上下旨賜婚。”
“你你,罷了,賜婚聖旨好寫,你想明白不再變了,朕就下旨賜婚。”
“臣弟心意已決,請聖上下旨”李曜軒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行了,朕稍後便寫,兄弟都是債啊!告退吧!”
李曜宸攆走了李曜軒,自語道“爹、娘,兒如今曉得了兒女都是債是何意了,你們一走了之,留下了仨債,兒要還到何時啊!這差事兒不想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