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霖哥從姨姥家出來,漫不經心朝著我家裏走著。
我雙手插兜走在道上跟霖哥說道:“你說,姨姥讓咱倆去坐席指定是有啥事,不可能平白無故的。”
“可能中間有點什麼事,我感覺主要是看住那陰陽先生。”霖哥一邊走一邊回道!
“我感覺也是,正常這十裏八村的,誰家有個紅白喜事都得找姨姥過去操辦。這回指定是有點啥事,姨姥不願意出麵去整。”
“咱倆可別瞎合計了,到哪正常坐席吃飯,然後把看到的回來跟姨姥說一下就行了。”霖哥的性子,似乎不太愛琢磨這些事。
“行吧,那咱倆明早就正常該幹啥幹啥吧。”我伸了伸懶腰道!
我和霖哥回到了我家裏,吃了飯。早早的就睡下了,一覺摟到天亮。
我倆穿好了衣服,隨便洗漱了一下就準備出門了。
“小北方,你倆著急忙慌的幹啥去啊?”我媽在屋裏喊道!
“啊,那老閆家不是辦事情麼,姨姥讓我倆去看看。”我停下腳步回頭跟我媽說道!
“啊,我以為你倆又要出去溜達呢。”
我媽從屋裏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件衣服。
“那什麼這衣服給你爸帶去。你爸也在老閆家呢,昨天幫著守靈待一宿,早上冷。到哪別瞎說話奧,吃完飯趕緊回來!”我媽衝著我倆說道!
“啊,知道了!”我拿著衣服敷衍道!
這早上十月中旬的四點多,真冷啊。幸虧我倆都穿了厚衣服,那也凍的抖抖嗖嗖的。
我倆裹著厚棉襖,晃晃悠悠的到了院門口的時候,老閆家都已經忙活了起來。
院門口放著一些白色花圈,裏麵一點擺放著紙紮的白馬。院子右側支了個大棚,親戚朋友啥的,都幫著忙活著,婦女幫著做飯洗菜,老爺們幫著張羅事情。
這老人沒了啊,出殯下葬分好幾個流程。(停靈,戴孝,入殮,出殯,下葬,圓墳,頭七,五七,百日。)
我倆像個二愣子似的,直接就進了院子。
“大舅!大姨!三姨!老舅爺!二舅!”我笑嗬嗬的打著招呼。
能叫的上稱呼的人,也都笑著回應著。
這一道看見人就得打招呼,不然沒有禮數,回頭讓人講究。這誰誰家的小子,看見人連個動靜都沒有。
我倆進屋瞅了一圈,把衣服給了我爸,我倆就去大棚裏坐著了。這大棚裏還挺暖和的,有取暖的爐子一直在生著火。
就是這大棚裏煙霧繚繞的,有著一些老少爺們,有些打撲克,有些歲數大的在看牌。我倆也跟著看了會熱鬧,就是有點熏眼睛。
那正屋裏停著閆老爺子的遺體,用白布蓋著,倒沒看出什麼異常。其他幾間屋子,都有單獨開的窗戶,倒也算還行。
就在我眼神四處巡視的時候,屋裏的腳步聲密集了起來,原本炕上守靈的老少爺們,也都起身下地了。
我抬頭朝著屋裏一看,原來是“陰陽先生”來張羅事了。在正屋裏跟老閆家大兒子,不知道說著什麼,應該是告訴著一些注意事項。
這“陰陽先生”乍一看,還真有點仙風道骨的模樣。看上去五十來歲,一米七多的身高,中等身材偏瘦。眼睛狹窄,有些鷹鉤鼻,顴骨突出,雙頰無肉,還有點山羊胡子。
“小北方,你能看見那陰陽先生嘀咕什麼呢?”霖哥也抬頭注視屋裏的情況問道!
“我看見倒是能看見,但是我聽不見啊!誰知道嘀咕啥呢,我又不會讀唇語。”我沒好氣道!
“我擦,我以為你那個陰陽眼,自帶語音識別功能呢!還高估你了!”霖哥回懟的說道!
“我可沒工夫跟你倆叭叭,雖然這鬧哄哄的聽不見說啥。但是這功夫應該是停靈階段,應該是讓子女穿壽衣啥的。”
“但是就是有點怪怪的,說不上來哪裏有問題!”我自言自語道!
我倆正說著的時候,陰陽先生就在屋裏指揮著,閆家的幾個子女幹這個,幹那個的。
突然!閆家老大接過陰陽先生遞給的裝老衣服,吸引了我的目光,是一套黑色的唐裝,上麵繡著一些圖案,和一排精致的盤扣。
可是我想了半天,腦子裏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霖哥,我總覺得不太對勁,可就是到嘴邊了,又說不太清哪裏不對勁。”我注視著那陰陽先生緩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