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一盆還帶著餘溫的洗腳水兜頭就澆在了柳彥的身上。

緊接著李媽媽就端著一個空盆迅速跑了出來。

“哎呀,真是該死啊老爺,奴婢沒看見您,潑您一身洗腳水,您沒事兒吧。”

“怎麼說話呢你這個老婆子!竟敢罵老爺該死!”

柳彥還醉著,他身後的隨從來財見狀立刻大聲斥責起李媽媽。

“眼睛也跟個擺設一樣,洗腳水你也敢往老爺身上潑,不要命了嗎?”

“放肆!”李媽媽身後,秦瑛緩緩走了出來。

她的語速很慢,但眉眼間的淩厲之色卻很鋒利。

隻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就把來財給震懾住了。

來財立刻垂下了頭,唯唯諾諾道:“夫人,小的不敢。”

秦瑛這才收回目光,繼而走到柳彥麵前。

“酒醒了沒有?”

柳彥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醒了但沒完全醒.

“下雨了?”

“沒下雨,但你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麵對我這個結發妻子沒有絲毫的尊重,所以讓你醒醒酒。”

柳彥會過意來:“是你潑我的?”

秦瑛不理會他,隻說自己想說的話:“找我有什麼事?”

柳彥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偏他來找這女人確實是有事。

他現在不想在其他事情上浪費口舌,隻不滿地問道:

“你大哥是什麼意思,今天在席上是假裝聽不懂我說的話嗎,你要我給你交代,還特意把你娘家人叫來。現在凶手我已經給你抓住,也賠了你一條命,你大哥什麼時候走?說啊!”

秦瑛冷笑:“你跟我橫什麼,有本事你問我大哥去。你剛才不是一直和我大哥在一起嗎,怎麼你沒親口問他?”

“你!”秦瑛說得有道理,但是卻下了柳彥的麵子,柳彥強行找補,“我是主他是客,哪有主人問客人什麼時候走的,這不是在趕人嗎?”

“那我就愛莫能助了。你別忘了,這座宅子是用我的嫁妝錢買回來的,這裏是我家,我大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秦瑛說完,轉身就走。

柳彥下意識就想追。

但七月和九月立刻就跳出來攔在了他跟前。

柳彥在酒勁的驅使下挽起了袖子,不屑道:

“就憑你們兩個賤婢也想攔住我?”

他伸出雙手,用力去推七月和九月的胳膊。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眼前的兩個婢女紋絲不動。

他不服氣,又推了一次。

結果卻還是一樣。

秦瑛好笑,實在忍不住做出了一個評價。

“弱雞。”

柳彥頓時惱羞成怒:“你說什麼?”

秦瑛轉身,站在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我說你是弱雞,你又不是沒聽見,何必讓我重複一遍自取其辱?”

說完秦瑛又叫回了七月和九月:“退下吧,全院熄燈睡覺。”

秦瑛睡覺的時候不喜歡點燈,在原主的院子裏住下後就定下了這個規矩。

如今她一聲令下,丫鬟婆子們紛紛行動,整個院子的燈火如同褪去的浪潮一般漸漸熄滅。

柳彥杵在漆黑的庭院裏,又又又吃了一次閉門羹。

“啊!!!”柳彥難以忍受這份屈辱,大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