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彙報的聲音並不大,但耐不過周圍人都安靜的聽著,所有人或沉重或無所謂的安靜的聽著。
妍珍聽見這些話,雖然她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是在心裏設想和真正自己麵對現實是兩碼事。
妍珍抱著破爛浸濕的外套,慢慢的推開裕娜,一步步挪到彙報的男人麵前問道,“你的意思是我的藝率,她已經...已經遭遇不測了嗎?”
男人看了眼麵前脆弱而又不失美麗的女人,眼裏閃過一絲驚豔同時又被可憐壓過,低垂著頭回答,“不出現奇跡的話,應該是這樣,令愛以逝,請您節哀!河夫人。”
妍珍的指甲猛的撲倒男人,抓住男人的脖子質問道,“隻是一件衣服而已,你憑什麼斷定!你有什麼資格妄加揣測!節哀?我今天就讓你母親也節哀順變!”
圍觀的眾人都嚇了一大跳,就連河道英也沒預料到妍珍的突然發難,根本來不及阻止。
河道英上前扳妍珍掐著男人的手,殊不知妍珍下了死手,手勁極大的男人不管在怎麼用力都扳不開。
眼看躺倒地上的男人已經出現青筋暴起、瞳孔放大的症狀,河道英和助手幾個連忙合力架開了妍珍。
妍珍被架到一旁,一時之間思緒紊亂,竟不知今夕是何夕,看著不停竊竊私語的人群,隻覺得頭痛欲裂。
河道英知道妍珍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一時之間也不願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苛責妍珍,隻一方麵抱著妍珍,一麵對著眾人道,“妍珍她一時之間不能接受現實,才會做出失態的事,大家不會怪罪吧!”
權裕娜知道這是河道英在警告和維護妍珍,在河道英話以落地就趕緊附和道,“怎麼會呢?妍珍也是無心的,都是誤會!”
其他人雖然神色各異,但礙於載平建築的勢力和有人開腔解圍,眼波流轉之間也淨是些為妍珍開脫的話。
至於血量掉半的男人,現在整個人還處在死裏逃生、呆愣的狀態,妍珍整個人的狀態都非常糟糕,不僅是身體上的疲憊,更多的是她的心靈防線被擊潰了。
河道英一方麵心疼妍珍,一方麵又覺得自責難忍,因為據他這麼久以來的調查,這次藝率多半是受河家上輩人的恩怨牽連。
要不然他們完全可以要錢、要物來敲詐河家,但是一直都沒有任何的消息,就好像藝率從來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一樣。
不為錢也不為權,那也隻有仇了,河道英一開始以為是文東恩出手的,但是又深覺不可能。
雖然現在的文東恩較之上一世行為處事更加不擇手段了一點,又知道了一些她不會知道的事情,但是河道英也相信她不會對一個孩子下手。
除去妍珍那方麵的仇敵,河道英把目光放在了河家上一輩的恩怨當中,但是河母一直閉口不言,河道英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但這不代表著他查不出一點蛛絲馬跡。
所以在這個時候,河道英從來都沒有像任何一次那樣,被藏在暗處的敵人,狠狠的掐住軟肋,毫無還手之力。
河道英知道再找下去也是徒勞,但是萬一...萬一呢?沒找到屍體,隻能算做失蹤人員不是嗎?
所以河道英一邊吩咐下屬繼續搜查,一邊抱起妍珍準備先帶她回家。
實在是河道英不放心讓妍珍獨自回去,萬一她在路上情緒再一次失控,下麵那些人也控製不住她。
所以河道英也隻有先帶回妍珍,等她好一點再請心理醫生為她治療,畢竟河道英真的不能承受失去女兒的同時,又失去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