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告白,她不再低著頭滿臉嬌羞的模樣,而是毫不避諱,直勾勾的看著君堯年的眼睛。

君堯年頓了頓,在他記憶中,沒有人如此直白的表達對他的喜歡,而她眼眸中的清透幹淨,讓這一份情感變得有些與眾不同。

可是由於那份愛意過於直白,經由她毫不掩飾的說出來後,君堯年竟開始懷疑此人究竟知不知道什麼是喜歡,於是他隻能含糊其辭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喜歡。”

君堯年轉念又想到,顏慈這個人自然有她的高明之處,雖心計深了些,但這樣的人若能為他所用,日後定能成為斬殺顏家,扳倒南詔的一把利刃

見君堯年沉默不語,她斟了一壺茶給君堯年,好聲好氣的解釋道:“我知道今日之舉實屬唐突了些,但我是認真的,我對天發誓。你別生我氣。”

說著,顏慈舉起自己的手,接著道:“我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

見麵前男子依舊不發話,她也不好強人所難,便小聲道:“我還是先回府吧,你好好考慮考慮。”

說罷,顏慈一步三回頭的走到了門邊,就在她深深歎了一口,

打開門的瞬間,從身後傳來君堯年的聲音:“等等。”

她神色一喜,隻聽君堯年低聲問:“當真?”

她點頭如搗蒜,誇張的說道:“比珍珠還真。”

見此,君堯年再也忍不住心底的笑意,無奈的笑了起來。

顏慈放寬心,重新坐回位置上。雖然她不確定君堯年的心意,但是君堯年也沒有拒絕她,這就說明她還是有機會的。

君堯年瞅見顏慈滴酒未進,好勝心的驅使下,他問道:“你對鳳西灼是什麼樣的感情?”

她沉默了一會,這樣的沉默在君堯年便是不尋常。

他冷冷的看著她,見顏慈把手搭在酒杯上,他心裏自然認定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可是沒過多久就聽那聲音緩緩說道:“點頭之交吧。”

“沒有半點男女之情?”

“當然了。”

這話聽著還有幾分真誠,如果她的話沒有半絲隱瞞的話,那顏慈真的是他見過最坦蕩,也是最真性情的人。

很多人一輩子迷迷糊糊、渾渾噩噩,她卻能守著真心,孑然屹立在一片亂流之中,不隨波逐流。

隻是不知這樣毫無保留的付出,能支撐她走過多少荊棘之路。

“實不相瞞,在元京時顏雪也同你這般對我表露心意。”

她聽後不由得揚起雙眉,問道:“那你答應了?”

君堯年搖搖頭:“非也。此人胃口太大,總想著人人皆為她所用。”

她皺眉:“怎麼我看到的人跟你看到的不一樣。”

他投來一記詢問的目光道:“那在你看來,你的三姐姐是什麼樣的人?”

她從未想過這樣的問題,一時半會竟然答不上來,尋思片刻後她道:“總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是世間男子都想得到的女人吧。”

這是在暗指顏雪擁有金手指,所有見過她的男人都會無法自拔的愛上她。

君堯年對此並未有異議,顏慈說的確實有些道理。他第一次見到顏雪時,心中也是下此定論。

隻不過,她並不在他的選擇範圍內。

“那你可知她有什麼本領。”

本領?迷倒萬千少男算嗎?

她沒說出心裏話,而是說:“精通舞藝吧。”

畢竟顏雪可是憑借這個在大朝會上大放異彩的。

君堯年微抿唇角,露出一絲笑意。

“非也,她說她可以預知未來事。”

他的手臂撐在桌沿上,上半身往顏慈的方向靠近道:“她說她會成為太子妃,她還說你可能會命喪滄州。”

她問:“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