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堯年禮貌道:“多謝謬讚。”
君堯年用眼尾掃了一眼桌上之物,她很是靈敏的捕捉到這一幕,順著他的目光,看到桌上淩亂極了,全是她嗑剩的瓜子殼。
真實……沒臉看,她會被嫌棄麼?畢竟君堯年看起來那麼幹淨。
這麼想著,就看到君堯年轉身朝門外走去,她心想果然被嫌棄了,正難過時,看到他走到門邊後,突然回過頭,側著臉輕聲道:“不跟上來?”
她看著他的背影,以及那完美的下顎線和高挺的鼻梁,腦中不由得有分神片刻。
反應過來以後,頓時開心不已,立即腳步輕快的跟著君堯年一同出了門。
相比起顏慈緊張不自然的反應,君堯年倒是顯得怡然自得,似乎對於她的告白沒有多大的驚喜,也沒有任何的驚訝。
顏慈低著頭,伸出手掌搭在額頭上,擋住自己巴掌大的臉。
她想,自己果真還是草率了些,人家告白都會選一個浪漫的場景,講究的是一種氛圍感,而她倒好,跟趕鴨子上架似的。
她正在心裏想著要怎麼補救時,才發現君堯年帶著她來到醉仙居天字號雅間——歲暮居。
心裏感覺受到了重創一樣,因為這個地方可不是普通人來得了,有錢還不行,你還得跟醉仙居老板交情好。
她在醉仙居訂下的雅間都抵不上包下歲暮居的一半,頓時覺得自己出手太寒酸了。
再看了一眼君堯年手上還握著她的荷包,那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荷包同他通身華貴的裝扮相比顯得無比的簡陋。
她產生了一種收回荷包的衝動...
歲暮居的裝飾不同於尋常雅間,四壁上掛著不少山河畫卷,從春夏到秋冬,房梁上垂下的琉璃珠簾,以及擺在地上的連雲紋纏枝高柱燈,營造出一種安靜、朦朧的氛圍。
她掀開珠簾,珠翠相撞發出珠落玉盤般清脆的聲音,她坐到君堯年的對麵開口問道:“不如我們玩一個遊戲吧。”
君堯年淡笑一聲:“噢?你想玩什麼。”
她隻覺得君堯年的字裏行間都充滿挑逗的意味,或許是她想多了,她開口:“互相問對方一個問題,如果回答不出來,就喝酒。”
顏慈拿過打開酒壺的蓋子,輕嗅一下,聞道一股淡淡的桃花味道,隨後替君堯年倒上酒,君堯年背倚在後邊,雙臂很是自然的搭在椅子上,饒有興致的說道:
“有意思,到是從未聽過這個遊戲,不過你就不擔心....”
君堯年靠近,將身子探向顏慈,緩緩說道:“被我欺負?”
看著他的雙眸藏著狡黠的光芒,在暗暗閃爍,她遲疑了半刻,疑惑道:“你會嗎?”
見顏慈又白又嫩的臉上寫滿“無所畏懼”四個大字,猶如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不過那五官真是越看越有味道,君堯年又重新靠回椅背,眉目含笑道:“若是有什麼想知道,盡管問就是,姑娘家喝酒容易傷身子。”
聽到這句話,她的心頭浮上一股暖意,但隨之而來的是一種失落。
君堯年就是這樣體貼的人,永遠是那麼的得體從容,他的嘴角總是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身上總是有一種高山仰止的氣質。
無論是第一次亭中偶遇時的禮貌優雅,還是在洛神樓被調戲時的沉著冷靜,亦或是相思湖上的風流倜儻。
她開門見山道:“嗯...我想知道,你有沒有答應我的表白。”
君堯年愣住,但很快又垂下眼眸,將顏慈倒給他的酒一飲而盡,隨後借機問道:
“你討厭顏雪嗎?”
說罷,君堯年替顏慈斟滿酒,本以為她定會喝下酒不作答,哪知她到是坦坦蕩蕩道:“討厭,討厭極了。”
君堯年臉色微變,神色有些許不痛快的模樣,他冷笑一聲,又聽顏慈滿臉真誠的說
“可是我喜歡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