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睡再睜眼時,隻覺得臉側與皮膚接觸的位置一片濡濕,忍不住抬手去摸,不禁有些茫然,忽而想到剛剛那個夢,夢裏的女子幾乎全程不是在壓抑著悲傷,就是在痛哭,不禁有些釋然。
撐著塌麵直起腰來,一看外麵的天色已經時至傍晚,感覺喉間有些幹澀,袁慕卿自己下地,去屋內找水,現已是十一月,天氣也逐漸轉冷,可是手中的茶水入口確是溫熱的,一連喝了兩盞,隻覺得胃裏都跟著熨帖了。
這時袁慕卿忽然聽到院內傳來柳兒低低的說話聲,聲音不大,可是以袁慕卿的耳力還是聽了個真切。
“你的主子到底是誰?為什麼遲遲不露麵?”
隻聽柳兒正有些著急的跟著來人打聽著什麼,可是來人卻一直都沒有出聲回應,一副鋸嘴葫蘆的樣子。
“哎呀!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您這都來了兩回了,總該告訴我們,買了我們的人到底是何來曆吧?”
“別打聽了,這不該你知曉!”說話的是個男子聲音,聽著聲音,年歲應該不大。
“我也隻是個跑腿小廝,聽命辦差,這是一百兩,和一些過冬的衣物,嚼用,你給歸置一下,其他的恕我無可奉告!”
說完,袁慕卿就聽到了一陣幹淨利落的腳步聲,朝著院外的方向走去。
袁慕卿聽著來人要走,趕緊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匆匆打開房門,朝著已經快走置門口的小廝打扮的人喊道:“且慢!”
忽聽一個女子聲音在身後響起,小廝打扮的男子這才轉頭來瞧,隻見袁慕卿已經走至院內,不等自己開口便說道:“隻需你幫我帶句話可好?”
男子想了想,猶豫了一會,輕輕頷首。
“幫我問一句,生契可否歸還與我,我願兩倍價錢贖之。”說這話,是基於二十一世紀的思想,覺得錢是可以解得百分之九十九的問題,剩下的百分之一,則需要更多的錢來解決,這樣傳話,也算是一種試探。
小廝並不敢多看袁慕卿,隻回身施了一禮,就轉身離去了。
看著一地的裝備,和柳兒手中的一張麵額一百兩的銀票,袁慕卿挑了挑眉。
這救她主仆倆於水深火熱中的貴人到底是誰啊,不露麵,卻出錢出物的養著自己主仆倆,如果是這樣的話,如果一直不露麵,好像就算是奴籍的身份,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
隻是自己的身份想在這古代施展手腳,怕是也受到了約束,首先,那大街上的鋪子,自己就是買不了的,袁慕卿有些糾結,本來還想在這古代大展拳腳,現在倒好,看來隻能先躺平了。
放下心中的躊躇滿誌,腦子裏就隻能想到吃喝了,想著白日裏坐在馬車上,買了那許多點心,袁慕卿就感覺又開始餓了。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僅僅靠著貴人送來的銀兩,袁慕卿的生活就已經很是滋潤了,不僅院子裏被收拾的齊整,種上了許多的蔬菜,屋內的陳設也是煥然一些,有了錢,柳兒也不肯再委屈了袁慕卿。
專門去采買了原來府上常用的一應事物,擺設暫且不提,床上的被褥,日常的衣料,基本與往日無二了,就這樣在家裏養了半個月,自己跟小丫頭兩人整天吃吃喝喝,很快就肉眼可見的養的圓潤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