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說著，滑下凳子要磕頭，慕淵忙拉住她道:“煙兒，快起來。”
“聿林哥哥，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要不是你，我剛剛就要……”
南煙哭得說不來話，慕淵溫聲道:
“煙兒別怕，本王必然不會對你不管不顧，先在此地安心住下便是。”
“嗯，我不怕，有聿林哥哥，我就不怕了。”
南煙抓著慕淵衣袖在胸前。
這樣的動作，慕淵見過。
“先去洗漱吧，等下會有人帶你去廂房。”
慕淵不動聲色地扯回了自己的衣袖。
南煙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慕淵。
明明是在安撫她，可是總有些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
“聿林哥哥，煙兒給你添麻煩了嗎？”
“沒有，不麻煩，過幾日本王就讓人帶你回京。”
“聿林哥哥，不同我一起走嗎？”
“本王還要帶兵向東，暫時不回去。”
南煙看著慕淵，意味明顯地道:“聿林哥哥若是不嫌棄，煙兒可隨身伺候哥哥。”
慕淵已經起身。
“不用，行軍之苦，不是你一個女子能受得了的，好好歇著吧。”
侍女捧了換洗衣物進來，慕淵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姑娘，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嗯，多謝。”
南煙生得溫婉妍麗，淚水沾濕眼下淚痣，更是楚楚動人。
侍女笑道:“姑娘絕色，可是殿下第一個帶回來的女人呢。”
“是麼？”
南煙已經收回方才的軟嗓，扯了扯嘴角道:“可是殿下已經娶妻了。”
第一個女人又如何？
慕淵人在眼前，心早不知道飄哪去了。
侍女馬屁拍到馬蹄子上，悻悻地閉了嘴。
南煙晨起時，慕淵已經動身去鄰縣巡視了。
行宮裏的人都以為南煙是伺候慕淵的，自然也把她當貴人看，個個都敬著。
她在行宮走動，見了就行禮。
這種名不副實的感覺，總讓她生出許多不甘心來，很想事情落到實處。
杏月一直都注意著行宮的動靜，一天晚上急吼吼地跑過來，迫不及待地告訴南煙王爺回來了。
慕淵似乎喝了不少酒，南煙進去時已經脫了外袍在榻上斜倚著，不知是在閉目養神還是已經熟睡。
燭光下，慕淵的眉眼斂了鋒芒，顯出幾分溫潤如玉。
南煙暗歎，那位王妃真是好福氣啊，有機會對著這樣一張臉睡覺。
就算沒有愛情，光是看看就讓人心情明媚。
南煙許久未見心上人，有些癡迷地緊盯著慕淵。
奔波之後的放鬆，慕淵睡得並不踏實，動了動手腳，覺得得懷裏空落落的。
南煙心思活絡，伸出蔥白指尖，試探著去探觸那隻近在眼前的大手。
大掌陡然收緊，因為握刀劍而變得越發粗糲的指腹蹭到女子細膩的肌膚，層層溫熱酥麻從手直達胸口。
他的手勁好大，大得好像一旦握住，就再也不會放開，讓人生出曖昧的錯覺。
南煙吃了一驚，心口劇烈地跳動起來，麵色緋紅，有些微喘。
可是慕淵並未睜眼，更像是在抓著夢裏的人。
慕淵喃喃，嗓音低沉繾綣。
南煙聽不真切，好奇地俯下身。
“小福……小福……”
小福……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