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諸多事務終於也接近尾聲。
除莊整理好校對完成的匪口名冊，又把密信寄往臨縣各處，天色已經擦黑。
“王爺，您回行宮還是出去用膳？”
“去廣聚齋。”
“是！”
除莊知道這是要去與琉西地方官人情世故了，傳了更衣束發的侍女進來伺候。
慕淵眉眼俊朗，氣度不凡。
席間不少官員帶的不知是親女兒還是幹女兒，帶著各種香粉味羞澀上前敬酒。
慕淵隻顧敷衍喝下，並未正眼瞧過一人，散席時倒也略有幾分醉意。
天地間覆蓋著雪，又快到宵禁，路上人影已經稀少。
清冷的風吹過來，拉回了幾許神智。
離京許久，很少有這樣放鬆的時刻，慕淵翻身上馬，並不想立刻回去，任馬兒帶著慢慢地在街上神遊。
“除莊，上回的信是什麼時候寄出的？”慕淵突然問道。
先前忙碌，隻有一筆帶過的報平安，慕淵有些記不清上次接到信件有沒有給宋婉福回信。
她不高興鬧起來又要回江南。
“王爺說的是哪個信啊？”除莊一臉呆愣地問道。
最近的信件多了去了，信鴿和馬匹都要不夠用，是寄往何處的信要特意關注啊？
“自然是王府的信！”
慕淵有些不悅地道。
“哦……”
除莊想起來京城那位白天人畜無害，晚上就變身小妖精的王妃，知道主子肯定是在想她。
大手撓了撓腦袋:“王爺，屬下不記得了，要回去看記錄。”
慕淵嘖了一聲，心想一個人果然還是難免有紕漏，應該把除夏也帶出來。
除莊覺出主子情緒不高，立馬憨笑著安慰道:
“不過，王爺，已經快到月末，王府的信馬上就會到了。”
“知道了。”
四下裏安靜，街道燈籠的燭火映照在雪地上，天邊月亮彎如鐮刀，但很亮。
時候差不多，正要打道回府。
巷子裏隱隱約約傳來女子的嗚咽呼喊。
慕淵勒馬，與除莊對視一眼。
“屬下去看看！”
除莊會意，策馬上前，在一處巷子前看到裏麵幾個衣衫襤褸的街溜子正拉扯著兩個纖瘦身影，應當是兩個女子。
“嘿嘿嘿小妹妹，讓哥哥來疼愛你吧……”
那幾個流氓地痞發出不懷好意的笑聲。
“滾！別碰我家小姐！”
杏月狠狠地去推步步靠近的男子，卻被一把推倒，又立馬爬起來護在小姐麵前。
“不碰你家小姐，那碰你行不行啊嘿嘿嘿嘿……”
那幾個混混奸邪地笑著，露出滿口黃牙，一把攫住女子柔若無骨的玉臂，滿是汙垢的手要往女子衣袖裏伸。
“啊！滾呐！”
女子掙不開手臂，隻能發出驚恐的尖叫聲。
除夏喝馬上前，揮起手中鞭子驅趕:“大膽！竟敢當街欺辱良家婦女！”
那混混見除莊衣著像是個官家的人，卻很麵生，邊躲鞭子邊囂張地道:
“你小子新來的吧，你爺爺我稱霸一方，早和官府衙門的人都混熟了！還不快下馬來見過你爺爺！”
這幾個潑皮為害一方已久，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除莊掏出腰間令牌高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