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娘呀，王爺到底是怎麼看上你的！”
除夏痛心疾首，為主子感到深深的不值。
“你不知道嗎？當時陛下上午頒布了取消選秀的詔書，讓秀女們各自婚配，王爺一下朝就去了國公府，讓梁國公出麵去請陛下賜婚。”
“梁國公與王爺說了些什麼話我不知道，但是國公下午就進宮求旨了。”
“我的老天奶呀，我一個侍衛都知道的事，你這個當事人怎麼會不知道？”
要不是麵前的也是主子，除夏簡直想狠狠晃一晃她的腦袋，看看裏麵的水能晃出多大的聲響。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剛從秀女所收拾東西回到宋府就接了聖旨，還以為是陛下恩典，看有合適的秀女就指了婚呢……”
宋婉福暈暈乎乎地，在床上躺了半天都睡不著。
離開江南時，外祖父說梁國公會庇佑她，那為什麼不是梁國公求慕淵給她一個容身之處，反倒是慕淵去求梁國公要娶她呢？
而且為什麼慕淵求娶的怎麼會是她呢？他們之前見過嗎？
等等，不會是三年前她剛到京城，去拜訪梁國公的時候，那些過來交談的公子裏，有一個是慕淵？！
宋婉福被這個想法嚇到了，在被窩裏驚訝地捂住了嘴。
慕淵是人群裏一眼就能注意到的存在，要真見過，她怎麼會完全沒印象呢？
宋婉福的心劇烈跳動起來。
咚咚咚——
在寧靜的夜晚格外清晰。
“難道是那個——”
思緒飄飄蕩蕩，又回到了三年前。
瘦弱的女子跪坐在寬大的屏風後，不安地抓著自己的裙子。
麵前的屏風上兀然映出一個頎長的身影，把她嚇了一跳。
“你叫什麼名字？”
“我……不是……奴家，奴家叫宋婉福。”
“哦。”
那個人影又逐漸模糊。
——
“婉福妹妹，越琦昨晚鬧你了嗎？”
何洛盈一進門就看到了宋婉福兩個巨大的黑眼圈。
“沒有沒有，越琦乖得很！”宋婉福連連擺手，吩咐芸香和連巧把越琦帶去院子裏玩。
宋婉福拉著何洛盈坐下來，憂心忡忡地道:“姐姐，越琦她好像已經聽到了些什麼。”
“什麼？！”
何洛盈一下子又蹦起來。
“你是說，有人已經在她麵前說她是棄女了？！”
一想到小人自己說自己是別人家不要的小孩，何洛盈的胸口就一抽一抽地疼，眼裏瞬間就蓄起了淚。
“洛盈姐姐，越琦沒有哭也沒有喊，可能沒有輕易相信那婆子的話。”
宋婉福抱了抱何洛盈，安撫她重新坐下來。
“不是的……是越琦太懂事了……”
何洛盈已經泣不成聲。
越琦其實是相信的，隻是她不想讓娘親擔心才假裝滿不在意。
一想到她珍愛著的小朋友才四歲，就獨自一人裝著心事，強顏歡笑讓她安心。
她為什麼要這麼懂事……
何洛盈掩麵而泣，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我……我一直都瞞著不讓身邊人提起……沒想到……都是我不好，是我一直沒能生下臨初的孩子，厲夫人才會這樣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