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我隻要你(3 / 3)

藍陵煜急道。

“就是您在樓下等我的時候,大概9點左右。”

她是不是長這樣?

藍陵煜打開手機,翻出了彭靜詩的彩信,現在他真是後悔沒有留一張無憂的照片在身邊,這樣的時候,居然諷刺的隻能借助彭靜詩發過來的“心機”彩信。

彩信裏,無憂幾乎都是側臉,隻有鬼屋那張‘露’了正臉,可惜燈光太暗,有點模糊,可是助理卻一眼認了出來。

“就是這個‘女’孩。”

“她在哪?”

“剛才,是在酒店的。”助理從未見過藍陵煜這樣的表情,這些天跟著藍陵煜談項目和工程,再驚心動魄的時候,藍陵煜的表情乃至表現都淡定的讓人佩服,可是現在,他卻焦慮的像個孩子,助理直覺,這個‘女’孩不簡單,她隱隱開始擔心,自己的飯碗是不是保不住了。

藍陵煜現在沒功夫和她計較任何,他腦中隻反複徘徊著葉晨晨的話——我們家無憂沒找你,照道理昨天晚上就到了,這該不會‘迷’路了吧,這孩子第一次出國,你趕緊給我把她找回來,她‘迷’路了一個人該多害怕。

她在害怕嗎?有哭嗎?那可是個愛哭鬼,他發過誓不再讓她掉半點眼淚的,可是這個誓言,卻總是無法遵守,如果她因為害怕而在某個角落默默的哭泣,他會心疼死。

*

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雖然無憂一遍遍告訴自己這不過就是自己的猜想,可能故事的另一個版本就是這個房間確實不是藍陵煜的,姑姑連酒店名字都能寫錯給她,保不齊也能寫過酒店房‘門’號。

可是她帶著這樣的自我安慰到樓下櫃台用半生不熟的英文磕磕絆絆的問了一通後,她的眼淚再也崩不住了。

1815房,就是藍陵煜的房間,一個拉著藍陵煜的行李從藍陵煜房間出來並且謊稱藍陵煜不住這的‘女’人,無憂就算是想象力匱乏,也無法不將兩者做曖昧聯係。

疲倦在這樣的時候,徹底的將她侵蝕,一夜未眠旅途勞頓的‘迷’路鄉野大清早起來趕公‘交’車,隻為了早早能夠見上他,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結果得到的是一個“驚嚇”。

不遠千裏而來,原來隻是為了來看看藍陵煜是如何偷情的。

她的委屈,她的憤怒‘交’織在一起,眼淚就和決了堤。

酒店的大堂經理過來詢問她可否需要幫助,她現在卻隻想回家,她好累,好累。

“BACKHOME。”她哭著道。

酒店大堂經理上下打量她,以為她是和父母走丟了的孩子,於是帶著她把她安頓在了沙發區,送了一杯水,建議她可以報警。

報警,對,無憂要報警,告他個烏龜王八稿子藍陵煜,這個欺騙‘婦’‘女’同誌感情的男人,就該千刀萬剮丟進角鬥場裏喂狗吃。

無憂負氣的想著,委屈的在自己的心裏懲罰著藍陵煜,可到頭來懲罰的還是她自己,她生生哭了半個多小時,哭的眼睛都腫了,才站起了身,無論如何,她也總不能就這麼哭死在這裏,她要回家了,回她和爺爺還有二姐的家。

她的手機是國內的手機卡,這會兒讓葉晨晨給她訂機票打不通,而且她也不想讓葉晨晨擔心。

擦幹眼淚,將滿腔的委屈化作悲憤,又用這份悲憤支撐著已經負荷到極限疲累不堪的身體,她走出了酒店,拖著繁重的行李箱,到處尋找售賣機票的地方。

走了好幾條街,人生地不熟的卻始終找不到機票售賣點,10點了,烈日當頭,她抬頭看著天空,眼前一片漆黑,眩暈的往後倒了兩步,用力扶著箱子才穩住了步子,她才發現自己疲累至極,如果逞強繼續尋找,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她能去哪裏?

她不認識誰,她不懂這裏的語言,她不熟悉這裏的街道,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為了藍陵煜,她把自己的膽兒練的‘肥’大,隻身一人來了羅馬,可是現在事實證明,她就是個大傻‘逼’。

看著前麵鬥獸場‘門’口坐著不少人,她提著箱子過去,找了一塊空地,把箱子橫倒在地上,坐了下來。

一坐下,就有種再也起不來的感覺,極度缺乏的水麵和已經掏空的身體,讓她的腦子一片空‘蕩’,沒有藍陵煜,沒有那個‘女’孩,沒有爺爺,沒有晨晨,沒有任何東西,隻剩下一片黑壓壓的‘潮’水,將她所有的思緒吞噬,她抱著膝蓋,在陽光柔和的羅馬午前,熟睡在了鬥獸場外人‘潮’湧動的廣場上,周圍的喧囂似與她無關,龐大的鬥獸場背景下,她也顯的如此渺小,可是如此渺小的他,藍陵煜一眼就認了出來,就算是她埋著腦袋,但是那是屬於她的發量和發長,那個人,就是他無憂。

萬幸,她在酒店裏哭到了10點才出來,萬幸,10點到10點20分這長長20分鍾裏,她沒有走遠。

無憂覺得有人在動她,可是她睜不開眼,整個人好像輕飄飄的飛了起來,她想或許是在做夢。

夢裏有一股淡淡的檸檬香,她想或許是誰買了檸檬味的冰淇淋或者飲料從身邊走過。

鼻子撞到了一堵堅硬的牆壁上,她想可能是她夢遊撞哪了。

她不想醒來,她醒不來,太困了。

“把她行李拉上。”

有人在說話,好像他的聲音,大概是別人在說話,異國他鄉聽到一句中國話,總是有一種熟悉感和親切感的。

無憂動了動,想調整一個姿勢再睡,她潛意識裏是知道自己睡在了廣場上,她不想讓自己睡的太難堪,可是頭頂,卻陡然傳來一個悶喝:“別動,掉下去。”

她醒了,驚醒了。

這個聲音就在耳邊,那麼清晰,那麼熟悉。

一雙紅彤彤的大眼睛一睜開,躍入眼簾的就是藍陵煜帥氣的臉,她不得不思考一下現在的情況,以為是做夢,可是左右顧盼,鬥獸場就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如此清晰,還有跟在身後的那個早上遇見的‘女’孩。

“你……”

“閉上眼睛,一會就到酒店,再睡吧。”

無憂哪裏還睡得著,她完全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我還想問你呢,怎麼在廣場上睡覺,被人抱走你都不知道。”

無憂臉紅了一下,確實被抱走了也沒感覺,還覺得是飛了起來,睡在了雲端上,不過很快她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她是?”

“無憂小姐,真的很抱歉,以為您是‘騷’擾藍總的中國留學生,所以早上才對您做出了如此無禮的事情,我是藍總的助理,我叫蔡英。”

無憂沒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什麼叫‘騷’擾藍總的中國留學生?

而且這‘女’的真的是藍陵煜的助理這麼簡單,怎麼以前在公司沒見過?

但是她也沒問,她現在最關心的事情,就是藍陵煜敢不敢把她放下來,她都已經醒了。

“我,我自己會走,好多人,你放我下來,都在看呢。”

“我抱我自己老婆,他們愛看就看,別動,不然我鬆手了。”

他真的稍微虛鬆了一下手臂,無憂受驚,下意識的抱住了他的胳膊。

他很享受她這樣的親昵,看著她的眼睛,想到大堂經理和自己說她在酒店沙發區哭了半小時,他就心疼的不行不行:“傻不傻啊你,不會給我打電話啊,要不是我問葉晨晨你在哪裏,你是不是還想讓我連續來回做22個小時飛機啊。”

“我……”

“我什麼我,你就是傻。”

“對,我就是傻才來找你,你一個人在這樂的逍遙自在呢。”

無憂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委屈,雖然現在蔡英說她是個助理,可是無憂心裏多少還是有點無法釋懷,秘書是小蜜,助理也可以是生活助理,無憂懂,他們雖然看上去坦坦‘蕩’‘蕩’的,誰知道到底有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所以,她語氣有點兒衝,有點兒負氣。

藍陵煜倒沒把她這語氣當回事,能見到她,便是她上來就踢打他一頓,他也受的心甘情願,隻要找到她,隻要能見到她,隻要她平安。

他縱容著她,寵著她:“乖乖的,睡會兒,是我錯了,早早該和家裏打電話問一下你的行蹤,也不至於今天差點錯過你把你一個人丟在羅馬,等你睡醒了,我就補償你。”

無憂再多的脾氣,再多的委屈,在這一刻就像是四兩撥千斤似的推散,她心裏即便對蔡英的存在還留有疙瘩,可是也不想當著蔡英的麵刨根問底,如果兩人真的沒什麼,那她多丟人。

她悶下這個疙瘩,由著藍陵煜把她抱回了酒店,進的就是1815房,他原先的房間,蔡英把無憂的行李放了進來就走了。

聽到關‘門’聲音,無憂板著臉問道:“她到底是誰?”

藍陵煜沒放她下來,而是抱著她直接進了浴室。

“你說誰,蔡英?”

“不然還有誰,早上從你房間出來的。”

藍陵煜把她放在洗手台上,笑看著她:“盤問呢?”

“才沒有,幹嘛把我放這,我要下來。”

她撐著身子要往下挪,才剛跳下洗手台,就被他壓在了洗手台的大理石台麵上,他的臉,咫尺之遙,灼熱的氣息噴吐在她臉上,帶著十分的邪魅和戲‘弄’:“唐無憂,你哭,該不會是以為我和她有什麼吧?”

被看穿,無憂窘迫,紅了臉。

“哈哈哈,傻不傻。”他好心情的大笑起來,笑的眉眼彎彎,透著無比的寵溺和溫柔,“丫頭,聽著,我隻要你,全世界,隻要你一個。”

時間像是定格了一般,無憂想象的‘浪’漫場景是在許願池的偶然邂逅,暖陽下遙遙相望,他對她說,唐無憂,我愛你。

她沒想過,一個酒店的洗手間就可以將她設想過的‘浪’漫全麵升級,當他說我隻要你這四個字的時候,她就融化在了他深邃的眼眸中,情不自禁的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她輕輕的,送上了一個‘吻’。

------題外話------

更的太晚了,明天還是6點左右更,今天下午犯懶不想碼字,愛大家,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