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屬於藍陵煜的往事(2 / 3)

無憂忙道:“不是。”

“哦,那你是?”

無憂有些局促,她其實就是個‘混’進來的。

“我,我是走錯的。”

原本是想找藍陵煜的,可是現在又不想了,可能是偷聽到了那樣的話,自己覺得心虛。

胡‘亂’找了一個拙劣的借口,她匆匆離去,司機在外麵等她,她上了車,對司機道:“回家吧。”

*

藍陵煜果然守夜了,回來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8點半了,無憂在吃早飯,他的臉‘色’略顯疲憊,下巴生了一些胡渣,可這樣的倦容和邋遢,卻讓他生了一種別樣頹廢的帥氣。

“吃早飯了嗎?”

無憂問。

他隻是淡淡的揮了揮手:“我不吃了,我上樓了。”

“哦。”

無憂想他可能太累了,一晚上不睡確實辛苦,何況還要承受好友離世的痛苦。

無憂很乖很體貼,沒打擾他,看著他上樓,她想他睡一覺就能恢複元氣了。

藍陵煜回到房間,卻沒睡,而是打開了酒鬼,拿出了一個酒杯喝一瓶XO,滿上一杯,他轉身走到了書櫃前,‘抽’出了最上麵的一本相冊。

這是他們高中的畢業相冊,高高站在後排正中的那個男聲,笑容永遠凝固在相片裏,這是他高中時期最要好的朋友,也是他虧欠最深,一輩子都不敢麵對的一位朋友。

手指,落在那張年輕的麵孔上,慢慢劃過,在相片上蜿蜒出了一道無形的劃痕,最後,落在了一張清秀美麗的麵龐上。

有些畫麵,雖然久遠了,可閉上眼睛,卻恍若昨日。

喜歡上了好朋友的未婚妻,兄弟反目,長達7年不曾來往,最後見麵,已是死別。

他心口一痛,幾個小時前,那個小房間裏的‘女’人,歲月對她過分仁慈,沒在她臉上落下任何痕跡,隻是洗退了她臉上稚嫩,增添了幾分初為人妻的嫵媚。

結婚一個月,她死了丈夫。

而7年前的高中畢業季,他曾許諾,我會娶你,把你從命運的齒輪中解救出來。

7年,他都忘記了有個‘女’生一直在等他,少年時候的許諾就像是煙雲一樣散去,在那個房間裏,她問他可不可以娶她的時候,他才想起當年的約定,想了起來,才發現年少輕狂,感情輕易付出如流水,卻也恰如流水,逝去不回。

他不愛她了,隻是,可憐她。

就像是一處美好的風景,陡然被殘風破壞,總覺得可惜。

如果是幾個月前,無憂出現之前,他或許真的會娶她,因為對於那個時候的他來說,娶誰都一樣,隻要能滿足她媽媽抱孫子的願望。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有了無憂,這份感情不是流水,這份感情是個蓄水池,他愛無憂,愛這個高中生‘女’孩。

喝下一杯酒,合上相冊,他真是太累了,倒頭就睡。

無憂瞧瞧打開他房‘門’的時候,就看到了放在‘床’上的酒杯和攤在他懷中的相冊。

她躡手躡腳的進去,想幫他收拾一下,免得他翻身壓碎了酒杯,傷到了自己。

收起了酒杯,拿過相冊時候,無意間在畢業照最下麵的名字介紹裏,看到了韓千惠三個字。

名字是按照照片排序的,畢業照的背景就是無憂現在所在的學校。

無憂順著名字往上找,就看到了一個紮著馬尾辮清純高挑的‘女’生,就算藍陵煜他們當年的班級‘陰’盛陽衰‘女’孩子遠多過男孩子,可是這‘女’孩在一堆‘女’生中,長相卻也是十分出挑的。

無憂自言自語了一句:“原來這麼漂亮了。”

手臂,忽然被撈住,手中的相冊砸在了地板上,她吃了一驚,還不及回頭,整個人一驚被拉進了一個寬厚的‘胸’膛,一雙長‘腿’,麻‘花’一樣纏繞上來,‘迷’糊的,響起他悶悶的聲音:“陪我睡會兒。”

無憂臉一紅,不知道他是醒著還是睡著。

她小心試探的喊了一句:“喂。”

他沒聲音,隻有輕微的呼吸聲。

無憂癟了癟嘴:“不知道夢的是誰,隨便拉著一個人就要求陪睡,我才沒空,補課老師要來了。”

無憂以為他是做夢,試圖撥開他的手站起來,他卻索‘性’手臂也纏上來,把她像個繭子一樣包在了‘胸’膛中,連呼吸都困難。

“唔,喘不過氣了。”

“乖乖的別動,陪我睡會兒。”

“那你也鬆開點,我悶死了。”

他的手,還算有人‘性’,終於稍微鬆開了一點。

無憂這下可以確定,他是醒著的。

她枕在他的手臂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伸手玩著他的胡渣,硬硬的,‘挺’好玩。

“你長胡子了。”

她笑道。

他閉著眼睛囫圇道:“我本來就有胡子。”

“就是沒看到過,以為你不會長胡子。”

“丫頭,安靜點,我要睡覺。”

無憂噤聲,知道他累。

安安靜靜的看著他,過了十來分鍾,以為他睡著了,他卻忽然睜開了眼睛,嚇了無憂一跳。

“就睡醒了?”

“你在這我沒法睡。”

他的眼睛充著血,一夜未眠的滋味不好受,可是卻偏偏怎麼都睡不著。

不,原本是睡著了,隻是這丫頭的香氣傳入這個房間的那刻,他又醒了,原本想摟著這香氣好安眠,沒想到越發的睡不著。

無憂很是無辜:“是你不讓我走的,那我先出去好了。”

她試圖坐起身來,卻被他壓製著動彈不得,無憂控訴:“你看,是不是你自己壓著我不讓我走的,我還覺得這麼躺著好累呢。”

他疲憊帶著血絲的眼睛,緊緊看著她,麵對她的控訴一言不發。

在這雙眼睛下,無憂忽然想到了昨天的事情,該不該告訴他她去過,或許他已經知道了,那麼為什麼不問呢,這樣看著她,總讓她有種想不打自招的衝動。

“昨天,其實……”

“無憂。”

他卻打斷了她的話。

“恩?怎麼了?”

“昨天為什麼就這麼走了?”

“啊?”

“傻,居然說走錯了,就不能直接告訴對方是來找我的。”

“你,你都知道啊?”

“你差點被當做小偷報警了知道嗎?”

無憂完全不知道事態如此嚴重。

“我,我就是覺得都不認識,我在很奇怪,所以就走了。”

“那去幹什麼?”

無憂有些結巴,要承認因為有點兒想他,所以想去陪他守夜其實有點兒羞人。

“我,我就是……”

“好了,你不說我也知道,唐無憂,你運氣真好。”

他沒頭沒腦的一句,無憂不明所以:“為什麼?”

“沒什麼,我真要睡了,保持安靜。”

他輕輕的抱住了她,溫柔的親‘吻’了她的額,閉上了眼睛。

不多會讓,房間裏就響起了他輕微的鼾聲,這次,他是真睡著了,無憂仔細的端詳著他的睡眼,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說她運氣真好。

難道他的意思是說,昨天那家人沒有報警,她的運氣真好?

這算的哪‘門’子的好運,切。

*

無憂也睡著了,枕著藍陵煜的手臂睡著的,四姐難得的沒有‘棒’打鴛鴦,其實他們兩也確實隻是單純的睡覺而已。

紀雲之前有吩咐過,如果不是不過分,都可以睜一隻閉一隻眼,畢竟孩子的感情,還是要慢慢培養的。

四姐也疼藍陵煜,在紀雲的政策之上又進行了適當的放寬,比如這種抱抱睡的行為,嚴格來說已經算是過分了,她也完全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來對待。

有了四姐的放鬆政策,無憂和藍陵煜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天黑。

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動作的後果就是,無憂蜷的整個人都麻了,藍陵煜的手臂則是酸的要斷掉。

“唐無憂,你看過大話西遊嗎?”

“啊?”

一醒來他就甩著手臂問無憂這個問題,無憂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懂他的話了。

“大話西遊裏有一句台詞,豬八戒看到了白骨金現行,說白骨金的頭有一千斤重,說的就是你。”

無憂嘴角‘抽’搐。

“我又沒讓你抱著我睡。”

“我也隻讓你陪我睡一會啊。”

“那我怎麼知道一會是多會兒。”

“你不會去問啊,連親‘吻’身體發燙這種事情都能上網站問,這個也而已問啊。”

“啊啊啊啊,你討厭。”

一提起那件事,無憂就羞惱的用拳掄他,藍陵煜正好伸出手臂:“往這打,酸死了都,真是白骨金的頭千斤重。”

“你還蜘蛛‘精’呢,纏的我‘腿’都麻了。”

無憂反擊,毫不示弱。

藍陵煜忽然笑了起來,一把拉過無憂,貼在‘胸’膛:“我不是蜘蛛‘精’,蜘蛛‘精’有八條‘腿’,我全部加起來也隻有三條。”

“你哪裏還有第三條‘腿’?”

藍陵煜笑容帶了幾分邪惡:“要看看嘛?”

無憂確實起了好奇。

“恩。”

一分鍾後,就看到無憂捂著臉從藍陵煜的房間裏衝了出來,伴隨著一聲尖叫:“藍陵煜你就是個大變態。”

因為第三條‘腿’事件,無憂一整個周末都沒有理會藍陵煜,直到周一藍陵煜送她上學,到校‘門’口下車她才和他說了這兩天來的第一句話。

“我進去了。”

藍陵煜看著她的背影,十分無奈,這丫頭,開不起玩笑,夫妻之間連這種玩笑都開不起,以後還怎麼辦正事。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藍陵煜才調轉了車頭,迎麵一輛亮黃‘色’的保時捷很是眼熟,和他擦身而過的瞬間,他看見了車裏一張更是眼熟的麵孔——韓千惠。

韓千惠來學校不知道是幹什麼,不過藍陵煜想至此他和韓千惠,也就再無瓜葛了。

*

無憂一進教室,就聽見了同學們紛紛在議論什麼。

“萌萌,發生了什麼了嗎?”

“也沒什麼,就是韓千惠要來我們學校。”

無憂一怔,這個名字……

“她,來幹什麼?”

“不知道,可能和五十周年校慶有關,五十周年校慶,學校會邀請一些校友回來開校友會。”

“哦。”

“藍少爺應該也收到了請柬吧,他可是個風雲人物中的風雲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