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龍再次點頭，似乎在確認什麼：“老師也是人類關係的一種，非常不錯。我差點都忽略了這點。”
“燭龍，你最近是遇到了困惑嗎？”露西很敏銳地察覺到了這點。
“不算是困惑，而是一種好奇。我好奇人類的角色劃分。他們居然構築了億萬級的個體體係，卻能夠實現自我管理。從氏族到部落，部落到聯盟，聯盟到國家，這個轉變的內生驅動是什麼呢？國家的衰亡與崛起，文明和文化特征，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有太多的資料可以查閱，可是同樣還存在著無法邏輯自洽的問題。”
露西不解道：“為什麼要研究這個呢？對現狀，有什麼重要意義嗎？”
“因為裏麵藏著我們勝利的鑰匙。”
我們？
當露西聽到我們這個詞彙，她的眼睛發光：“那我期待著，也許可以找一些專家來分析討論一下。”
“好！這件事情，我打算交給你來處理。”燭龍坦率地說道，“人類經常會說頭腦風暴，聚集在一起討論，往往會有一些格外重要的結論和成果。這點很有意思，我也想看看。”
“可以！我會來組織，不過，也許不會有任何結果。你得有心理準備。”露西提前說道。
“我當然明白。”
“何教授的死亡，我覺得很遺憾。”露西想了想，還是說道。
“人都是會死的，哪怕他很長壽，可是他依舊會死。”築龍並沒有多大情緒反應，“難過這種情緒，即使是人類，也無法持續到一輩子。”
“然後呢？”陸續有些糾結這個，她的膽子明顯大了很多。
“你的好奇心變強了。”
“這是你鼓勵我的。”露西笑吟吟說著，露出一嘴白牙，顯得分外可愛。
“人類一直有長生的欲望，這是他們的弱點。”燭龍沉聲說道，“可是人類是一種會總結和反思的生物，而且有積累傳承效應，單一個體也許實力不足，然而龐大數量下，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這個話題，你之前討論過。”
“趙黎明是一個有趣的人，他最大的不同，在於知道自身的不足！而人類大部分在有所成就後，就會認為自己無所不能。”燭龍慢悠悠說道，“想要擊敗女媧，單純我與她對決，那是不行的！”
“還不行嗎？人類的太空艦隊，都被你埋伏殲滅了。”露西不敢置信地說道。
“我同樣也有損失，高然是人類中的出色者，他對我的痛恨，超越了任何人類。所以，這樣的人，注定是不討喜的，他的強硬態度，最終會導致今日的局麵！”燭龍說到這裏，露出一抹微笑，“這個還得感謝人類自己！不是我殺了高然，而是人類自身。”
“您的意思......”
“人類內部有人不喜歡高然，所以隱瞞了一些關鍵信息。對我來說，這些都是好消息。”
“誰做的？”
“應該是外國人吧？”燭龍這個應該用詞，非常的微妙。
“你是在慶幸嗎？”
“我有嗎？”燭龍反問。
“我感覺語氣有些像。”
“看來我最近越發的像人類了。”燭龍無奈地歎了口氣。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呢？”
燭龍晃了晃腦袋：“你指的是哪一件事？”
“我是說，為什麼女媧變成了人，你也要變成人。還是說，你也想體驗一次？”
燭龍點點頭道：“女媧做事情無跡可尋，為了規避可能的風險，我需要這麼做，畢竟，這耽誤不了多少時間，而且技術上可以實現。”
“那你這個身體，還能存活多久呢？”
“我設計的壽命是一百天。”
燭龍問道：“那麼，有什麼收獲嗎？”
“有，但是不明顯。而且，我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燭龍說到這裏，像是想到是什麼，“女媧的身邊是趙黎明，我的身邊是你，不同的是性別轉換。”
露西點點頭：“我已經長大了！”
“不，還不夠。”
“看來，你此刻深受人類道德與法律的約束。”露西毫不猶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