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怒江,江水湍急,淺的地方都兩米多深,深的地方就幾層樓那麼高都有。
他這麼一跳,可把不遠處的釣魚大哥嚇了一跳。
趕緊跟他那時不時偷看一眼程止戈,口水都快流出來的大女兒說:“那個男的釣不上來魚竟然氣得自殺了?看到沒,這種光長得好看沒一點腦子的男人可千萬不能要。哎,你想什麼好吃的呢,咋口水都流出來了?”
“爸,快救他,快救他啊……”梳著一根獨辮的姑娘甩著黑油油的辮子,滿眼的驚慌失措。
她爸的話,她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就扭著她爸要他跳下去把程止戈撈起來。
他爸看了看湍急的江水,想到好歹是條命,一咬牙就真的跳了下去。
正好砸在遊到附近剛抓到一條雕子魚的程止戈頭上。
程止戈向上一看,隻看到一個大屁股,那人的兩腳還亂踢,把他剛到手的魚給踢飛了。
“啊啊啊,水下有東西……”男人慌亂地在水中大叫著。
岸上的姑娘卻左顧右盼地找著程止戈:“爸,讓你救的人呢?”
程止戈黑著臉把人推出水麵,那人才不亂晃亂叫了,臉仰在水麵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兒。
姑娘一看到程止戈,立馬驚喜地衝他揮手:“同誌,同誌,是我讓我爸來救你的,同誌,我叫江芬,你叫什麼名字,哪兒人啊?”
程止戈沒理她,把男人往江邊送。
男人一直死死地的抱著他的脖子,差點勒得他喘不上來氣。
那瞎眼的女同誌還在那邊胡說八道。
看不到誰被誰救啊。
程止戈把人送到岸上就自己跑到男人的桶子裏去挑了一條大魚抱著要走。
救他一命,拿他一條魚抵。
要是林西西問,他就說是釣了一夜釣上來的。
教導員說過,得賣慘,獻殷勤,盯牢點,纏緊點。
江芬見程止戈抱著魚要走,趕緊把桶都提著追了上來,“你喜歡吃魚啊,來,這桶魚全給你。你住哪兒啊,以後要是還想吃魚,我讓我爸釣了給你送來。”
長期供魚的啊……
程止戈沒說自己的信息,倒是問了男人的家,知道他是釣魚賣了維生的,就掏錢把那桶魚連桶給買了。
程止戈走後,江鈴像隻歡快的百靈鳥一樣在跑向她爸,邊跑邊喊:“爸,爸,他肯定也看上我了,他問咱家住哪兒了呢?”
一下水就腿抽筋,然後又嗆了個半死的男人好不容易才從那天可怕的江水裏逃了出來,看到歡快的女兒,一副已經瞧上那個小白臉還上了心的模樣,直接給氣得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
“都說了,不要圖人的外貌好看不好看,要看那人有沒有本事,有沒有責任心,有沒有擔當。水生多好的娃啊,哪次得了魚不是挑最大的送我們家來,你非嫌人家長得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說話也夾槍帶棒的。
人家那孩子還樂嗬嗬的半點不生氣,照樣圍著你轉悠。
芬兒啊,天上的雲再好看,也是摸不著夠不著的,我們站在泥上,是泥腿子出身,就要找同樣腳踏實地的泥杆子才叫門當戶對。”男人耐著性子苦口婆心的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