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戰鬥!”
所有的荷蘭水手都知道,肆意縱橫中國沿海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如果他們還想繼續保持這種優勢,就唯有把敵人擊敗!
“是明國人的福建水師,根據安德烈提斯(Andrea Dittis)甲必丹(這裏指李旦)提供的情報,這支水師是由明國東海最大的海盜組成,他們和西班牙人、英國人有密切的關係,船上準備有不少我們歐洲來的大口徑火炮。現在這個情況下,我認為,我們不應該貿貿然的開戰!”埃拉斯莫斯號的船長揚?彼德斯?雷烏斯臉色凝重的說道。
揚?彼德斯?雷烏斯是荷蘭皇家海軍海院出身,並且擁有中校軍銜,在艦隊中說話的份量很重。就算是水師提督雷耶斯都對他的話,不得不慎重考慮。
“不!”‘熊’號的船長赫爾曼激動的說道:“我們是英勇而無畏的荷蘭勇士!而且你們忘記了嗎?那該死的中國人,用陰謀詭計把我們默伊登號尊敬的多德船長軟禁在城堡(月港處的碉堡)裏麵!現在是我們救回尊敬的多德船長的好機會!”
赫爾曼的話,其實就是一個月前,官府假意和議,讓荷蘭人派人來談判,並且派出三個官員作為人質。接過強中自有強中手,三個所謂的官員都是死囚,而他們派去的談判的多德船長、商務長威廉?範?豪丹登和水手長揚?撒郎都被俘虜了。
對此荷蘭人自然氣憤填膺了,他們可沒有想到過自己,劫掠福建沿海,也好不到那裏去。《東印度航海記》的作者,當時的荷蘭船長邦特庫如此寫道:
貌似朋友,實為敵人。
世間邪惡,莫甚於此。
時間一到,天將懲之!
荷蘭人不得不說,無恥之極,自己做下的壞事比之於當時的官府用計賺了人質,更甚於此!
拋開這荷蘭人沒臉沒皮,他們卻對於這事情耿耿於懷。
赫爾曼話音剛落,邦特庫也激動的說道:“赫爾曼閣下的話說得對!現在我們在大海上停留,而敵人長途跋涉的趕來,雖然兵船比我們多,雖然水手比我們多,但我們的荷蘭勇士也不差!可以以一敵五,再加上因為多德船長的事情同仇敵愾,我們一定可以擊敗邪惡的明國野蠻人的!”
荷蘭水師提督雷耶斯摸了摸嘴唇上的八字須,作為一名出身貴族的雷耶斯,哪怕是在條件簡陋的大海上,他依舊很注重儀表。那八字須,齊齊整整,毫無汙跡。過了好半響,雷耶斯雙目綻放出堅定的光芒。
“揚?彼德斯?雷烏斯船長的話說的對!我們英勇的荷蘭勇士不應該畏縮的!戰鬥!升起戰鬥的旗幟!大海,屬於我們!上帝庇佑荷蘭!”雷耶斯高高的舉起自己的右臂,宛如瘋子一般激動的咆哮。
不得不說,雖然動作有些滑稽,但雷耶斯的肢體動作還是很成功的讓到旗艦格羅寧根號上的一眾船長都被激起士氣。
之前有暫時退避的揚?彼德斯?雷烏斯船長此刻都堅定的右手輕輕按在胸口上,朝雷耶斯微微躬身,道:“謹遵提督的命令!上帝庇佑荷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