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兜裏的手機響了,是陳豔打來的電話。
“陳豔。”何禹铖接了電話。
“何總,你讓我查的人找到了,沐總監現在住在S酒店,1506號房。”
何禹铖掛了電話,直奔目的地而去,他要問清楚,為什麼沐念澤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離開了他?為什麼這麼多年杳無音信?為什麼突然回國出現在他眼前?還有他父母的事,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還有…
為什麼結婚?
為什麼離婚…
房門敲了半天,屋內沒有任何響動,兜裏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哪位?”
“您好,”對方是位女士,“請問是何禹铖,何先生嗎?”
“你是誰?”何禹铖說。
那邊接著說:“沐念澤是你的親人嗎?這裏是醫院,病人哮喘犯了,麻煩你過來一下,可以嗎?”
“什麼!”何禹铖頓時慌了。
“醫生,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我馬上過來!”
沐念澤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看上去很憔悴。
何禹铖一路疾馳的趕往醫院,慌亂的問:“醫生,他怎麼樣了?”
護士帶著一絲責備的語氣說:“吃了藥穩定了,你是他哥哥嗎?怎麼這麼不小心,哮喘的嚴重性不清楚嗎?身邊得有個人陪著,萬一出了事,可有你後悔的。”
護士換了藥離開病房,何禹铖拿過凳子坐在床前,這回終於正眼瞧了人。
沐念澤緊閉雙眼,胸口急促起伏,看的何禹铖心口一緊。
他從頭到尾將沐念澤掃視一遍,最後停在打著點滴的右手手腕,一條銀色手鏈,上麵清晰可見的“铖”字,印在何禹铖發紅的眼睛裏。
病床上的沐念澤,仿佛察覺到身邊環繞的熟悉氣息,他動了動身子,睜開了眼睛。
“何禹铖…”
他說著咳了幾聲:“是你嗎?我不會是…出現…幻覺了吧。”
沐念澤伸出手,想去觸碰此刻站在他眼前的人,他渾身沒勁,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看就要落下…
何禹铖伸手握住了沐念澤的掌心。
眼睛一酸,沐念澤哭了:“何禹铖,真的是你…”
何禹铖倒了一杯水,語氣軟了下來:“要不要喝點水?”
沐念澤抓著人不放:“何禹铖,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那樣對你,你原諒我好嗎?至少,還可以做個朋友,你…別不理我好嗎?”
原諒?如果何禹铖沒有心軟,今日就不會來醫院了。
“等你好了再說。”何禹铖撂出一句話。
沐念澤出了院,何禹铖將人接回自己家中。
“你先坐,我去燒水,你一會兒先把藥吃了。”
沐念澤“嗯”了一聲,乖乖的坐在客廳沙發上,是他喜歡的深藍色沙發。
何禹铖拿著燒好的熱水從廚房出來,倒了一杯放在沐念澤身前:“沐念澤,你出國,到底是因為什麼?”
拿起的水杯差點摔在地毯上,沐念澤慌張的說:“你願意聽我解釋了?你願意原諒我了?”
“過時不候。”何禹铖說,“你要不想說,就算了。”
他最終還是心軟了,既然已經失去了,在兩人分開之前,何禹铖想問清楚他離開的原由。
沐念澤把藥吃了,舒了一口氣,緩緩道:“那晚我們通了電話之後,不到半小時,樓下來了人,是我爸公司的幾個合夥人,還有幾個警官跟著,他們一進屋,說我爸挪用公司款項,私下和別的公司進行非法交易,當晚我們家就被封了。”
“我爸合夥的公司,總部在英國,他們說,要將我爸帶去英國調查,那個時候,特殊關頭,公司上下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替我爸說句話,我們一家人成了我爸的擔保,當晚連夜就去了英國。”
窗外時不時傳來幾聲汽車鳴笛,遠離市區的房子很安靜,來何禹铖家的路上,沐念澤就發現了,何禹铖住的小區背後,貼著封條的房子,是他曾經的家。
“去明溪之前,我們家經曆了一次生意上的失敗,我爸算是再次白手起家,不到一年時間,聯合他的合夥人創辦了公司,樹大招風,有人陷害我爸,故意設計將我們一家人轉去國外,總部的人用了關係,沒作任何調查就將我爸送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