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洪一愣,略為緊張地看著駱冰。
駱公公喝道:“劉三,這是給田貴妃買回來的特製糕點!貴妃娘娘的東西,你也敢查?!”
劉三頓時雙手朝養心殿方向拱手,大聲喝道:“咱家奉皇上口諭,嚴查一切進出宮的人和物。魏公公包裏到底是什麼東西?敢緊打開看看。”
駱公公臉色鐵青,憤憤不平地瞪著劉三。
駱冰這等緊張神色,劉三越發認為,魏洪包裏麵多半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兩眼放光,惡狠狠地盯著魏洪。
四名跟在劉三身邊的東廠番子獰笑著圍攏過來,虎視眈眈地盯著魏洪。
“劉公公,有話好說!”魏洪適時地表現出緊張害怕的神色,手忙腳亂地解下肩上的布包,攤在地上,展開。
“哼哼,算你小子識相。”劉三大大咧咧地說道。
隨即劉三蹲下來,翻看著包裏的東西,一看之下,頓時大失所望!
還真是幾包糕點哪!
劉三無聊地站起來,朝魏洪怒罵道:“幾塊糕點,包得這麼嚴嚴實實的做甚?!”
“是,是,劉公公教訓得是,咱家知錯了。”魏洪畏畏縮縮地應道,然後開始手忙腳亂地重新將幾塊糕點包好,挎在肩上。
駱公公見狀,威脅似地說道:“劉三,今日發生的事情,咱家會原原本本地稟報給田貴妃娘娘的!”
劉三臉色微變,冷哼道:“咱家是奉旨辦事,想必貴妃娘娘知道之後也不會加以怪罪的。行了行了,你們趕緊走吧。”
劉擺揮手,像趕蒼蠅一樣驅趕著駱公公和魏公公敢趕滾蛋。
駱公公怒哼一聲,與魏公公一道揚長而去。
“什麼味兒?”劉三疑惑地吸了吸鼻子,狐疑地看了看四周。
街角處,許梁將午門裏的情況看在眼裏,他問駕車的青衣衛三檔頭段誌剛:“那個攔著駱公公的紫衣太監是誰?”
段誌剛道:“劉三,東緝事廠的小檔頭。”
許梁狠聲道:“待庭推的事情結束之後,找由頭給我收拾了這混蛋!奶奶的,一個小檔頭,差點壞了本官的大計!”
段誌剛冷聲道:“是,大人放心,屬下會好好招待劉公公的。”
隨即想起了後天,許梁也要進宮去的,不由得擔心地問道:“大人,後天您進宮,要不要屬下布置好人手?以防不測?大人,屬下是真怕您再出點什麼事了。”
許梁十分好笑地看著段誌剛:“後天本官都已經進宮了,到時候宮門一關,你在宮外麵布置再多的人手又有什麼用?放心吧,後天庭推,到場的都是朝中大官,皇帝若敢亂來,本官一定叫他後悔終生!”
段誌剛想了想,雖然表麵沒說,但心裏還是認為應當加派人手在午門外接應才是。
馬車回到東江別院,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
許梁和黃道周,鐵頭,段誌剛,燕七等人正在屋裏商量著事情,忽聽得大門的守衛進來,朝許梁拱手道:“大人,通州總兵戴將軍到了。”
許梁吃了一驚,忙道:“快請!”
說罷便出門迎接,黃道周,鐵頭,段誌剛,燕七等人也連忙跟著起身,與許梁一道迎了出去。
前院裏,通州總兵戴風一襲黑衣,整個人如同籠罩在夜色裏,他的身邊,如同標槍一般侍立著四名親衛,一樣的黑色勁裝。
許梁帶著黃道周等人趕忙迎了上去。
“戴老爺子,您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許梁驚異地問道。
戴風上下打量眼許梁,沉聲道:“後天便是庭推了,老夫猜想,庭推結果一出來,賢婿多半是要迅速離開京師的。在你離開之前,老夫有幾句話,要當麵跟賢婿聊一聊。”
許梁頓了頓,側身讓開道路,招手道:“老爺子,咱們屋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