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梁大為讚賞地點頭,“孺子可教!”
黃道周不明白了:“下官能問問,這裏麵到底有什麼玄機嗎?”
鐵頭隨即也十分好奇地看過來,豎起耳朵聽著。
許梁神秘地搖頭,“本官有什麼打算,到時候黃道周你便會知道了。此時不是說出來的時候。”
黃道周點點頭,倒也沒有再追問,他相信許梁,既然許梁現在不說,那便有他不說的理由。黃道周隻需要嚴格的執行指令便足矣。
隻是想到下午還有去麵對更多的冷眼和嘲諷,黃道周便無奈地苦歎:“唉,下午還得去看他們一付拒人千裏的臭臉色!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哪。”
“苦啊!”鐵頭也感歎。
許梁聽了,微微一笑,道:“道周,鐵頭,你們隻是去做樣子而已,隻要讓更多的人看見你們曾經去拜會過那些大人們便可以了,如果不想看那些人的臉色,把話帶到,禮物帶到,差不多便可以離開,趕往下一家。”
黃道周和鐵頭聽得眼前一亮,皆拱手,欣喜地說道:“我們明白了。”
黃道周和鐵頭按照許梁的指示,一家一家地拜會那些大人們。與此同時,養心殿內,東廠廠督曹化淳將東廠監視東江別院的一舉一動都彙報給了崇禎皇帝。
皇帝一臉納悶,想了一陣,失笑道:“許梁又在搞什麼鬼?難道他以為讓黃道周一家一家地臨時拜會那些大人們,那些大人便會支持黃道周了?真是可笑,如果大明朝的官員能夠這麼輕易就被收買,那朕倒早就省心多了!”
曹化淳躬身說道:“皇上,黃道周並不是空著手去的,他還準備了價值不輕的禮品。”
皇帝笑得更暢快了,輕哼一聲,不屑地撇嘴道:“天真!”
一旁侍候的司禮秉筆王承恩插話說道:“皇上,許梁這人做事向來天馬行空,毫無規律可循。這人沉寂了這麼多天,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看似讓人發笑,其中多半有咱們看不明白的深意。皇上得多加提防才是。”
皇帝臉上笑意微斂,緩緩點頭,沉吟著說道:“承恩說得不錯。許梁此人往往能創造出許多出人意料的奇跡出來。曹化淳,你再加派人手,一定要把許梁的一舉一動給朕盯住了。”
“奴才遵旨。”曹化淳躬身說道。
皇帝在殿內踱了幾步,忽又看著王承恩,問道:“對了,那個回宮的駱冰,審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沒有?”
王承恩輕輕搖頭,道:“暫明沒有什麼發現。據駱冰交待,他和其他四名侍衛拚湊了近五萬兩銀子給許梁送去,好像很快就取得許梁的晾解了。想必,許梁也知道七萬兩之數是獅子大開口,趁機敲詐,憑白得了五萬兩銀子,許梁應當也挺滿意了。所以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駱冰他們。”
皇帝聽了,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很是不悅地說道:“這個駱冰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若不是此人負責搜索許梁身上太不徹底,朕和溫閣老萬無一失的計劃怎麼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逼得朕發下如此毒誓,實在可恨至極!駱冰這人,不宜再在司禮監呆下去,你找個由頭,把他發配到浣衣局去吧。”
王承恩應聲:“皇上放心,待此次庭推之後,老奴便會著手安排此事。不但駱冰要嚴懲,那四個侍衛也要一並處理。”
皇帝輕嗯一聲,淡然說道:“這些小事,承恩你看著辦吧。”
皇帝又琢磨了一陣,仍然對許梁的用意毫無頭續,不由有些煩燥,似乎所有的事情,隻要牽扯到許梁的,皇帝總有些失去控製的感覺。狠狠的甩頭,將這些煩燥的情緒趕跑,皇帝又對王承恩吩咐道:“不管許梁想玩什麼貓膩,承恩你給溫體仁和孫承宗帶句話,此次庭推,務必把黃道周攆下去!不然的話,溫體仁這個首輔,也就別想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