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一開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本已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邱湛見她沒反應,側過頭看去。
“怎麼不說話?”
阿秀緩緩爬起身子,一雙杏眸光影輝輝,她將披散的頭發繞到身後,低下頭,輕輕吻上他的額頭,堅挺的鼻尖,然後是淺淡的唇,最後是他冒著青渣的下巴。
這一連串的動作,把邱湛弄得五迷三道的,半天了還在回味,他就是這麼容易滿足,隻要她勾勾手指,他能把什麼都拋在腦後。
阿秀重新躺在他的身側,不敢離的太近,又不想離的太遠,輕輕執起他的手,他立馬反握住。
“明日我去給婆母請安,謝謝她幫我們說話。”阿秀說。
“嗯,我母親是個麵冷心熱的人,你去她不一定有好語氣,但是沒有惡意。”
“嗯,我知道……”
邱湛聽她小聲應了句,然後就是綿長的呼吸聲,知道她今天肯定累壞了,也閉上眼跟著睡去。
接下來的幾日,阿秀從日常飲食起居到吃藥療傷對邱湛照顧得無微不至。
若不是因為他家老頭子嫌他礙眼,他巴不得多躺些時日再起身回京。
這段時間因阿秀的精心照料,他的傷已好的七七八八,連肉也多長了一圈,有時候他不想吃了,她隻拿眼一橫,他就乖乖聽她擺布。
這日一早,邱湛讓人打點好行李,又讓人送了信給吉陽村怕何父何母惦記,一切準備妥當後,就啟程回京都。
邱氏出來相送,邱父並沒有露麵。
邱氏對著阿秀使了個眼神,阿秀會意同邱氏走至一邊。
“你身子這個事情,去了京都還是讓大夫瞧瞧,看能不能調養好,事在人為,若最後真沒指望,那也是命。”
邱氏年輕時,也是子嗣艱難,最後靠藥理調養,才懷了邱湛。
阿秀連連點頭,她心裏真的很感激邱氏,哪有當娘的不想抱孫子的,按理說,邱氏應是最想讓邱湛納妾的,結果這一次卻靠她才化解了危機。
邱氏越過阿秀看向她的身後,眉毛一立:“你看什麼?跟你媳婦說兩句話,還怕我吃了她不成?就護成這樣!”
阿秀扭頭看去,見邱湛挺坐於馬背上,眼睛正看向她們這邊,咧嘴一笑:“母親犯不著同她說,她懂什麼,笨人一個,隻管和兒子說就是。”
邱氏被他氣笑了,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作過一番道別後,一行人就上路了。
阿秀坐在轎子裏,身後靠著綿軟簇新的引枕,旁邊的隔板上放著幾碟子小食。
雖說是初秋,早上亦有些寒涼,邱湛知道她一向畏寒,命人備了幾個手爐,換著烘手腳。
一路行來,到了郊外,秋色韻味悠長,隻見黃花滿地,鶯啼初罷,疏林如畫,暖日當暄。
阿秀揭開車簾,不住的打量眼前的景致,而邱湛徐徐縱馬隨在馬車旁邊,見她看過來,也回看過去。
“在裏麵悶不悶?要不要到我這裏來?”邱湛看了看身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