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宴上,一眾賓客酒興漸起,又有嬌音妙舞做伴。
幾個身著暴露的舞姬扭動的纖細的腰肢在人前旋轉而過,直把男人們的眼睛都晃花了。
其中一女子最為出眾,身著金縷紗織,頭挽朝天髻,腰若流紈素,耳著明月璫,足下翩躚,勾人一笑,靨若春桃,雖沒有十分姿色,卻處處動人亦是動情。
一幹人心下了然,這是郡守把自家寶貝拿出來,準備敬獻了,便都拿眼趣味看著。
世人都說邱將軍專情,隻鍾情於自家娘子,這話女人們聽了相信,他們可是不信的,哪個男的不喜美人相伴,傳言向來隻可信三分,否則從前那位得寵的姚娘子作何解釋呢。
隻見美人柔媚嬌俏一扭腰肢,足下荷袂蹁躚,來至上首,施身款款伴坐在邱湛一側,女人眉眼盛情流轉,下首陪客皆跟著起哄。
女人執起酒杯,倒了一杯酒,雙手親捧於邱湛嘴角。
酒宴之上,美人侍奉,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眼前浮現那日她紅著的雙眼,哭訴說,不喜他沾惹別的女人。
若是現在身上再沾上些許香氣,怕她誤會了去,又暗生些閑氣。
邱湛將頭往後微仰,雙指輕輕把遞到嘴邊的酒杯推開,又在案桌上以指輕叩,示意女人將酒杯放下。
“這樣的豔福,我可消受不起。”邱湛轉頭看著粉光脂豔的女人,說道:“去吧,把你家大人伺候好。”
這花漾在郡守府中仗著郡守撐腰,放肆慣了,平日哪怕有些逾越之舉,撒嬌賣俏,恃寵使性,郡守也不和她計較,反而更是喜歡。
眼下在邱湛跟前,見他儀容不俗,身姿清朗,氣勢雄健,一顆心早就丟了,怎會錯失如此良機。
是以,聽了邱湛的話後,非但沒有起身離開,竟是將自己香軟的身子湊近了些,恨不能將那一痕半露的雪脯蹭上去。
邱湛將她手裏的酒杯拿了過來,向後一撇手,將酒倒灑在身後,說道:“還不走麼?”
對於女人,他多少會留兩分情麵,但若有那太不知死活的,他便不會再有多的耐心。
女人感到男人不耐煩的情緒,隻好起身從上首位置退下。
郡守見花漾退下到自己跟前,知道她沒被瞧中,心裏也起了嘀咕,這邱將軍年少時也曾風流多情,難道是因為邱家娘子在場,才有意避掩,若是這樣的話……
酒過幾巡,邱湛借口離席,去宮廁放水,等出來走至一岔路口時,突然衝撞來一人,與邱湛撞了個滿懷。
邱湛定睛一看,是剛才那個舞姬。
花漾忙嬌嬌滴滴賠罪,雙手卻攥住邱湛的衣襟不放,緊貼在他的懷裏,開始訴起情意來。
“將軍,奴兒心儀將軍已久,我家大人讓奴兒盡心侍奉大人,請將軍成全,也讓奴兒分些將軍的垂愛。”
邱湛眼眸低垂冷眼將她看著,正要將這女人推開,但她下一句話讓邱湛心裏頓起猛火,罕然厲色。
“都說將軍娘子貌美如仙,奴兒雖不敢與將軍娘子比樣貌,但奴兒有一樣是別的女子比不得的,將軍若肯施舍奴兒一夜,奴兒定讓將軍受用。”
花漾自以為這樣說了,沒有男人能拒絕得了,正自為得意。
雖說這話有冒犯到正室,但是,無論身份如何貴重的女人,隻要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女人也支棱不起來,最後落得被拋棄的下場。
除非女人娘家有權勢,不過聽聞這個邱家娘子隻是鄉野出生,並無娘家可依,這樣於她來說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