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聽周嬤嬤說她已經昏睡了幾天,府裏找她的人一定急壞了,等會兒讓人遞個信。
另一邊,周嬤嬤從房裏出來,叫住一個小廝:“快去告訴公子,就說人醒了。”
那小廝答應著,連忙出了宅子。
周嬤嬤命人將菜端上桌,阿秀吃了小半碗清湯麵和幾個蓮子糕,再就吃不下了,有了熱食填補,身體不像剛才那樣虛浮,氣色也比剛才足了些。
阿秀放下碗筷,說道:“周嬤嬤,能勞煩派個人同我家人帶個話嗎?”
“小娘子不如先見見我家哥兒?”
阿秀見她這樣說,隻好將此事延後再說,想來也是,畢竟人家施手相救,總要先謝過主人家。
“那敢問恩人現在何處,我好當麵答謝。”
“不急,小娘子吃過飯要不去園中消消食,或是再躺會兒,我已著人去告訴了。”
阿秀見她的衣著打扮與別人不同,行止間流露出來的架勢又比一般人更得體,想她應是這裏的管事嬤嬤。
“有勞了。”阿秀含笑點了點頭。
興許是身體還未完全恢複,吃過飯後,又犯起了瞌睡,但她也不好再躺回榻上,畢竟這是別人的屋子,於是用手肘支頭,倚靠在桌上養神。
她睡得很淺,聽見外麵有人噓聲說話。
“剛吃了些食,現下隻怕睡下了,我瞧著身子還有些虛弱。”
是周嬤嬤的聲音。
“嗯,讓她睡吧,別去叫醒她。”
男人聲音很輕,應該是怕吵醒房裏的人,想來這個就是屋主。
話音剛落,房門從裏打開,門外站著周嬤嬤和一男子。
阿秀看著眼前之人,身姿清朗溫潤,劍眉星目,隻覺得在哪裏見過,思忖片刻,恍然發現這人是康王府二郎,那日狩獵場曾見過一麵,叫什麼來著,她實在想不起來。
男人看出了她的疑惑,微微一笑,開口道:“在下姓李,名懷安,字子渝。”
“那日多謝公子出手相救,妾身感激不盡。”阿秀欠身行禮,緩緩說道,而李懷安卻側過身子不受她的禮。
隻見他緩緩踱下台階,掀開衣擺坐在了園中央的石凳上,嘴唇勾起一點點弧度,雙眸隱在樹下的陰影中,扇柄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手心。
“你說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你坐船遊湖,而我剛好在撞你的那艘大船上。”
阿秀不明白他要說什麼,剛才還在做事的下人們都退了下去,園中隻剩下他二人。
“妾身不明白公子是何意。”
李懷安隻作沒聽到,拿起手邊的茶,垂著眼,慢慢品飲。
她心裏隱隱不安起來。
“你的意思是,那艘大船是你安排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李懷安並不是救了她,而是蓄意為之將她擄走,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她從來沒有得罪過他,還是說他同邱湛之間有過節?
李懷安笑而不語,懶懶掀開眼皮,拿眼把她看著。
“過來。”男人淡淡說著,見她不動,輕笑一聲,接著又說,“你不想知道原因?過來我告訴你。”
阿秀吸了口氣,壓下心裏的憤怒,挪步坐到他對麵的石凳上,誰知剛坐下,一個身影就欺壓過來,帶起一陣風,接著一片柔軟覆在了她的唇上,有什麼試探著進到她的嘴裏,輕撥慢弄著她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