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霎時一片安靜,針落可聞,連先前假裝忙碌實則看戲的眾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這……這也太……眾人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完了!完了!她是不是又闖禍了,娘子會不會又不要她,翠喜心裏後怕。
“都做什麼呢!”一道男音響起。
邱湛從阿秀過來,就將注意放在她身上,剛剛在裏麵發生的事,他都看在眼裏。
“湛兒,這裏是不是再沒我的容身之地了,我一個被夫家嫌棄的女人,走到哪裏都不受待見,隻是沒想到……這才第一天,我看我還是離開的好。”
邱湛眉尖微蹙,緩緩開口道:“表姐安心住下,這芙香塢就是表姐的安身之所,府裏的人亦不會薄待了表姐。”
孟晚溶還待再哭訴兩句,邱湛卻轉頭看了眼阿秀,說道:“走罷!”
聽不出喜怒,阿秀也不知這人是個什麼意思,隻得跟在他的身後離開。
待人離去,原本裝死的彩屏趕緊起身,走到她主子跟前。
“有大爺在,看她們還得意!”
話剛落音兒,桌上的茶具都被掃摔到地上,彩屏驚著眼把她主子看著。
“大爺是向著我們的,小姐怎麼生這麼大的氣。”
“你聽不出來他的意思嗎?”孟晚溶氣道:“這芙香塢就是我的安身之所,話裏的意思就是,隻這院子給我住的,可出了這院子呢?”
“小姐,你想多了,大爺和您是從小長大的情誼,怎麼會為了一個才嫁進來不久的女人傷您的心呢?”
“真……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就是府裏的下人都看在眼裏,小的時候,大爺身邊連個玩伴都沒有,老爺夫人雖都看重大爺,但畢竟也有疏漏的,又是長輩,還不是小姐陪著一起看顧照料或玩鬧,要不是老爺夫人沒那方麵的想法,您和大爺就是那竹馬與青梅,哪裏還有這個女人的事!”
“是了,我同他之間的情分自然不是這個女人可比的,但願是我多想了。”
這邊,邱湛走在前麵,阿秀跟在後麵隔著些距離。
今天她本就是要找事情,惡心人的,見他也在,那正好,卻不想爭吵被他一兩句話就給掩了過去。
阿秀心裏嘀咕,再一抬頭才發現走在前麵的人已停了下來,她便也停住不前。
“離那麼遠幹什麼?過來!”
阿秀依言走上前去,並立在他身側。
“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刁鑽的脾氣。”男人調笑道,說著將要伸手,指尖才要碰到阿秀的嘴,被她避了過去。
“我脾氣不好得很,以後才叫你知道呢!鄉下人知道什麼,哪天惹急了大爺,還請大爺給我一紙休書,留我一命。”
“不錯,你倒是自知。”說完輕笑出聲,大步離去。
直到他過了轉角,人不見了,阿秀才鬆下心神,倒是稀奇,從前也沒見他像今天這麼多話。
“翠喜。”
“娘子,婢子在,婢子是不是闖禍了。”
“你是這邱府的家生子還是外頭買來的?”
這點阿秀得問清,畢竟以後她不會在這府裏緊呆,遲早要走的,若這丫頭是個家生子,跟著自己得罪了人,於這丫頭來說不是好事,若不是家生子就好辦很多。
“婢子是從外頭買來的,父母早些年是從北邊逃難過來的,都已過世了,隻留婢子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