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重傷(1 / 2)

到了第二天中午,阿秀一早先去城裏幾家繡品店,拿了些布料花樣,順道買了些玉米麵。

回來已是中午,趕緊做了兩三個菜,蒸上幾個窩窩。

一家人簡簡單單吃過飯,各自回到房間休息。

不知怎的,腦子裏突然就想起昨夜被拒的情形,當時似乎聞到了血腥味,不行,還是過去看看。

阿秀走到院子裏,想了想,又返身去了廚房,撿了兩個鍋裏的饅頭,從罐子裏舀了碗魚湯,撿幾樣小菜,放入食盒內碼好,出了院子。

那晚她粗略看過,那房子不像個開火做飯的,他一個男人估計吃飯天天也是應付應付,所以還是給他備些吃的過去。

村東離她家不算遠,走上一點路就到了,不知白天他在不在家,見院子門虛掩著並沒上鎖,便推了門進去。

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天黑隻能看個模糊模糊,現在一見,院牆邊雜草叢生,石井邊的木桶還和昨日那樣歪倒著。

阿秀提盒上了兩步台階到了房門前,聽到裏麵有細碎的聲響,發現聲音是從側房裏傳出來的,這房子莫不是鬧耗子,想想極有可能,伸手把房門推開,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眼前一幕讓她瞬間僵在那裏,隻見一人正光著上身,一邊手臂無力垂下,一道傷口從肩頭沿橫到背部,正往外淌血。

天賜看著驟然出現的女人,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本來他正給傷口換藥,因為這傷在身後,動作起來就有點笨拙,原本已止住血的傷口被扯動到,又滋滋往外冒。

“你又來做什麼?”

“我……我來看看你……”

說完,阿秀也覺得這話聽起來不對,忙又補了句:“你怎麼受了這般重的傷?”

“後山上打獵弄的。”男人的聲音很虛弱,音調中少了之前的冷硬。

吉陽村四麵環山,山也沒名字,說起山大家夥都統一稱“後山”,一說去了後山,就心領神會,上山裏去了,村子裏的人也不敢入得太深,平時采藥或是采摘野菜也是在外圍。

但上山狩獵卻要進得更深,且一定要在白日的時候,山裏地形複雜,而且有些凶獸喜歡晝伏夜出。

幾句話的功夫,阿秀的眼睛也適應了黑暗的光線,也看清了男人狼狽的模樣,嘴唇泛白,額頭和身上沁出不少汗珠,牙骨緊咬,身側是些東倒西歪的瓶瓶罐罐,還有帶血的棉布條。

阿秀放下手裏的食盒,走到桌子邊,將桌上的蠟燭點燃,黑魆魆的房間漸漸變亮:“我幫你上吧。”

“不用。”

似乎是剛剛那一氣疼得狠了,天賜說話有些虛浮,言罷也不去看她的反應,自顧自地拿起其中一個藥瓶,扭著頭往後倒藥粉,結果因對不準,大部分粉末都落到了褥子上。

阿秀看得欲言又止,終是忍不住移步,把那藥瓶拿到手裏揶揄道:“你這是給褥子上藥呢,還是給傷口上藥呢?”

“身子弓著些。”

天賜沒有再推拒,慢慢將上半身向下俯去,阿秀把藥粉倒在傷口上,可能因為藥效的緣故,傷口周圍的肌肉不可抑製地跟著顫抖,人卻沒吭一聲。

上完藥,阿秀拿起一條幹淨的棉紗,圍著天賜的肩膀纏繞幾圈做好包紮,女人的力道很輕,隻剛剛上藥那陣疼痛難忍,因靠得近了,綿柔的氣息輕輕撫過赤膊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