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佳氣急，揚鞭罵道：“你們就這點熊膽子嗎？有啥好怕的，不就是野戰亂砍嗎，誰怕誰！走，都跟我上！”
葛大衝拉住馬佳的馬道：“我們不怕，可弟兄們已經脫力了。好不容易有了活路，難道你要弟兄們再去拚命不成？”
馬佳指著他罵道：“我就不該來救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
李大壯哭道：“我們是狗熊，可我們也跟建奴拚命過。如今的情勢，能多活一個弟兄就是一個，何苦再把大夥拖進陷阱哇！”
李小壯也歎氣道：“這次上了建奴的當，總要有人承擔罪責吧。陳捷是做主的人，他斷後，也算保全名節了。”
馬佳一鞭掃過他們，催馬叫道：“好漢們，隨我殺建奴啊！”
李大壯一抹眼淚，紅色的血絲充滿眼球，對著馬佳的親兵吼道：“總兵親兵聽令！保護總兵，左右展開，依托馬車，射擊敢來的韃子！”說著同李小壯、葛大衝等人一起扯住狂躁的馬佳。
馬佳同他們扭打起來，罵道：“你們還把我當總兵嗎？這是犯上作亂，軍法當斬！”
李大壯也對吼道：“就算斬了我，也要留住你。隻有你，能給陳捷、給所有以前戰死的弟兄們報仇！”
“啊！”馬佳悲憤地朝天狂吼。紅色的夕陽，隱匿在連綿的雪山中，燒出西天一片花紅。
東邊的山頭，努爾哈赤望著原野上遍布的人馬死屍，痛苦的閉上雙眼，心說：感謝上天，今日不是滿月時，不然，明亮的月光，又會讓我的勇士死上多少？他麵對逐漸變得灰白的夜色，想起了很多，三十多年，十三副盔甲起兵......
此時，遠在百多裏外，毛文龍縱聲大笑，高歌道：“陳捷如何？馬佳又如何？勇冠三軍有有何用？莫不是被我玩於鼓掌之上？這世道，就是動腦子的比動手的滋潤，子曰，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也。哈哈哈......”
旁邊的親兵恭維道：“那是，都司大人真是智計百出，猶如諸葛孔明重生啊！這麼輕鬆地就把招撫烏拉貝勒的功勞拿到手，讓他們那群莽夫去和建奴鬥，好不高明！”
毛文龍得意地捋須道：“本將在遼東混了多年，終於老天開眼，送給我這麼個大功勞，哈，我升官，回去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親兵點頭作揖道：“小的們日後跟著都司大人，吃香喝辣就不愁了。”
“哈哈哈哈”毛文龍樂嗬嗬地說道：“回去嘴巴都要一致，是陳捷副總兵堅決要斷後的，我可沒丟下他。馬將軍也是自己要去救援的，死了人，也和我們無關。總之，我們是為朝廷、為皇上，為王巡撫效力，做得是大事！”
注：（1）李白，俠客行：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