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盛自然知道曹操仰仗的一定就是他的得意之作虎豹騎,而劉盛這些年早就讓黃忠在並州鐵騎中優中選優,訓練出了三千精銳鐵騎,名曰連環騎。所選戰馬亦是漠南純種良馬,每匹馬身披鐵甲,隻露四蹄,人披鐵鎧,隻露雙眼視物,五十人為一隊,各自用鐵索相連,一旦發動起來真的是刀箭不傷,殺起人來卻是毫不含糊,因為每人手上所持的都是鑲滿鐵釘的狼牙棒。
此刻劉盛這邊也是陣營大開,黃忠居中,身後是五百連環騎,連環騎的後麵則是五百並州鐵騎。左右兩邊分別是張頜、高覽二人,二人身後亦是由連環騎和並州鐵騎組成的千人隊。
雙方各自擂鼓助陣,三通鼓罷,夏侯淵、黃忠二人一揮令旗,各自身後三千精銳之師如猛虎出籠一般殺奔對方。連環騎對上虎豹騎,強弱立判,虎豹騎軍士的長朔戳在連環騎的軍士身上簡直和撓癢癢沒有任何區別,加之五十騎的力道使在一處,絲毫不受阻隔,虎豹騎登時陣形大亂。而連環騎軍士手中的狼牙棒擂在虎豹騎軍士的頭上,登時是腦漿迸裂。連環騎方隊衝過之後,虎豹騎陣形已經完全散亂不堪,後麵跟上的並州鐵騎揮動著鮮卑馬刀猶如砍瓜切菜般地吞噬著曹操自認為天下無敵的精銳部隊。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虎豹騎已折損了半數以上,軍士們仍在拚死廝殺,而此刻張頜對曹純、高覽對曹真亦是殺得難分難解,黃忠、夏侯淵二人各自揮動大刀,奮力廝殺,二人你來我往,不相上下。
曹操的頭風說來奇怪,一遇到刺激就容易發作,但是遇到更大的刺激之後就又會突然好轉。眼見自己精心打造的“無敵之師”居然被打得一敗塗地,此番必敗無疑,河內、河南、弘農三郡必將落入他人之手,以後或許再無能力進軍關東。一時間手心發涼、頭皮發麻,頭疼的現象居然又一下子去得無影無蹤。
曹操連忙吩咐樂進、於禁二人舉白旗,鳴金收兵,以免精銳盡喪。這邊夏侯淵越戰越驚,眼見已無還手之力,突然聽到鳴金之聲,手下稍緩;黃忠可不管這個,己方陣中還未鳴金,他就不會收手,見夏侯淵手下露怯,雙腿用力一夾馬腹,左手扯住韁繩,隻見千裏銀河一點紅高高躍起,黃忠順勢一刀劈下,夏侯淵猝不及防,已然是身首異處。
黃忠出手太快,直到此時劉盛這邊才鳴金收兵。隻見曹操搖搖欲墜,身形晃了幾晃,又栽於馬下。眾將連忙扶起,將其安置於軍車之中。曹真、曹純引著敗兵回歸陣中。此刻曹洪不得已打馬出陣,強忍悲痛,近乎祈求地喊道:“我軍已敗,還望燕王遵守前諾,不要趕盡殺絕。”
劉盛縱馬來到曹洪近前,朗聲道:“我劉盛一諾千金,爾等速速退去,我軍絕不追殺,明日就要叫那曹仁滾出洛陽城。”
郭嘉見敗局已定,但要想讓百餘萬人口隨大軍一起撤入潼關以西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實現的,於是連忙打馬來到劉盛近前,恭敬地說道:“燕王殿下,此刻我家主公危在旦夕,還請您寬限半月時間。半月之後,我軍必會退入函穀關,屆時兩家以函穀關為界,互不侵擾。”
劉盛聞言一翻白眼兒,說道:“爾等休要得寸進尺,這半月時間我劉盛礙於當年和你家主公曹孟德的舊情,暫且答應。至於這劃界函穀關絕無可能,我劉盛不進長安誓不罷休!”
郭嘉自然曉得劉盛不可能答應,不過是以進為退,讓劉盛允諾暫時不對己方用兵而已。郭嘉繼續說道:“燕王仁義之名滿天下,料想必定不會自食其言,你我兩家就以半月為期,屆時戰場再見。”
劉盛心道:“難道老子怕你不成,此刻兵無戰心,再戰無益,不如養精蓄銳。曹賊人馬已然膽喪,屆時一舉攻陷函穀關直搗長安。”想到這裏,劉盛哈哈大笑,“爾等自行散去吧,若孟德兄半月之後病情再無好轉的話,我劉盛便為他開顱診治頭風。”
曹操大軍敗歸函穀關大營之後,曹洪等人扶曹操來到大帳之中,正要喚軍醫前來診治,隻見曹操翻身坐起。眾文武大驚,郭嘉見此光景笑道:“大王好計謀,此番那劉盛半月之內定無戒備。”
“諸位嚴守秘密,速速遣人至襄陽,令元讓引南陽郡軍民撤入弘農。再令子孝速遣洛陽軍民至函穀關以西,那劉盛沽名釣譽,料想不會對百姓下手,我軍隻需固守函穀關,待所有人口進入潼關以西之後即刻回軍固守潼關,深溝高壘,堅壁清野,據守待變。”曹操沉吟片刻,不由得長歎一聲,“想我曹操,一生之中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不想卻連番敗於那劉盛之手,實是天命如此呀。”言罷昏厥於地,看來這次是真的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