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觸感慢慢地抹去亂七八糟的淚痕,杜蘊識很自覺地仰起臉,享受的心安理得。
“你不回去嗎?”杜蘊識故意問他,她注意到林穆之左手上的那捧鮮花。
她沒猜錯,林穆之待會兒應該還要送霍銜回公司。
光線黯淡,她隱約看見他深雋的下頜線條,喉結不甚明顯地滾動幾下,然後說:“比起這個,我更關心你為什麼跑出來,還帶著我。”
“抓住你就要乖乖跟過來嗎?”杜蘊識反問道。
她微微一笑湊近,眼睛亮亮的,用很真誠的口吻說“當然是因為你是很重要的人啊。”
“重要的人”等於“奸夫”。
林穆之看著杜蘊識眼睛裏躍動的情緒,知道她又是在拿他尋樂。
“我先回去了,回去可以找我報銷車費。”他扶了扶銀邊眼鏡,作勢就要走。
杜蘊識伸手,整個人柔弱無骨地攀附住他的後背,“別走啊。你要是走了我小裙子穿給誰看。”
林穆之冷靜地說,“他有點懷疑我們了。”
“他”當然是指的霍銜。
杜蘊識沒問霍銜是怎麼發現的,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現在更興奮了。
呦呼,刺激。
“真不看嗎?”杜蘊識幾乎是貼著他耳邊說話,溫熱的呼氣聲像是情人間的呢喃。
“我還從來沒給誰看過。”
說這話的時候去她臉不紅心不跳,之前葉琅那次已經被她自動刪去了。
所以她說第一次就是第一次。
林穆之身體微微一僵,他先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因為林穆之背對著他,杜蘊識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怎麼沒反應?難不成撩人失敗了?
她正疑惑呢。
樓梯口的一束光剛好在他身上,微弱的光暈描繪著他的側臉。
他一偏頭,不同於剛才裝出的冷靜,眼神熾熱,蘊含了些渴望。
沉靜的黑色瞳孔裏,晦暗不明的欲望在翻滾。
林穆之聲音比剛剛低沉了一點,眼睛仍然是冷靜又肅穆:“現在?”
杜蘊識本來想點頭,但臨了又慫了。
隻不過她又不能表現出來,隻能現場畫個餅。
“裙子嘛,當然是晚上穿比較好看啊。”
杜蘊識假裝看不到林穆之臉上的一絲幽怨。
抱一絲啊抱一絲。
誰讓你眼神這麼可怕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
杜蘊識說什麼都不能讓林穆之送她了,總感覺再送送就送到床上了(bushi)。
道路寬闊,杜蘊識去對麵坐車。
紅綠燈亮了。
杜蘊識邁步走上人行道,腦子裏閃過很多事。
裙子的話,要不直接就穿葉琅送的那套好了,省得花錢。
紀黎生日,她得準備一份兒特別的禮物,他不喜歡物質的,得好好想想。
杜蘊識又琢磨起她的問題。
“嘶—今天晚上吃什麼呢?”
還沒等她想完,眼前一道白光閃過,然後她就落到地麵。
昏過去最後的一個念頭是:可以不用想今天吃啥了。
不過。
這劇情怎麼不按書裏來啦!
說好的雨夜呢!怎麼改成白天了也沒人通知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