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大步流星地走到江最旁邊,攬上她的臂彎,“表姐不好意思,忍不住多聊了兩句,等久了吧?”
江最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出來,搖搖頭,走下樓梯,“走吧。”
林喬笑嘻嘻地跟上。
唐延路盯著她們離開的背影看了許久,等人徹底消失後,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她們來到校門口,秦珍和林崢還在校門口等著她們,說要一起去才算完整的一餐,江最對此很不理解。
後麵秦珍帶他們去吃了意大利麵。
回去的路上車子停在一家甜品店門前,秦珍問:“你們要不要去吃一下前麵這家的蛋糕和甜品?”
林喬首先拒絕,她擰了擰眉頭,抿嘴,“不要了,我吃得太多了,過幾天要上台表演的,再吃就胖了,穿不上裙子了。”
秦珍望向副駕駛,“阿崢?”
林崢搖頭,“媽媽,我不想吃甜的。”
“還是買吧。”秦珍想了想,“江最還沒吃過呢。”
一直沉默的江最終於出聲:“秦阿姨,我不想吃東西了。”
秦珍眼睛亮亮地往後看著她,“買回去等晚上想吃的時候吃,那家的草莓蛋糕特別好吃,口碑很好,是開了幾十年的老店了。”
“我不想吃。”江最閉上眼,背緊貼著椅背,又重複了一遍。
林喬看出了江最的抗拒,在旁邊勸秦珍:“媽媽,表姐說不吃就不吃唄,蛋糕確實有點膩。”
秦珍似乎自動屏蔽了林喬的聲音,不放棄地勸說江最,語氣裏帶點引誘:“嚐一下吧,你應該會喜歡,以前書雅最喜歡吃那家的草莓蛋糕,他家做的味道跟別家不一樣,你吃了肯定很驚喜。”
江最突然沒了耐性,聲線往下掉,“我不喜歡吃甜食。”
“嚐嚐嘛,書雅她……”
江最驀然睜開眼,很平靜地打斷她的話,“秦阿姨,我不是替身。”
她這話一出,車子裏瞬間沒了聲音,隻剩下他們幾個人的呼吸聲。
幾秒後,秦珍喃喃低語:“江最,不好意思,是我魔怔了。”
她沒忍住情緒,“我就是……太想她了……”聲音有些沙啞,“你們這麼像……”
悄悄抹了眼淚,“對不起。”
林崢給她遞紙巾,林喬身子往前靠,低聲安慰她,而造成這一局麵的人反而默不作聲,眼睛飄忽地看向窗外,手指隨意地搭在腿上,看起來像是個局外人。
片刻後,秦珍哭累了,啟動車子。
車子在路上行駛著,把窗外的風帶進車窗,微涼的冷意打在江最的臉上,她的頭頂被吹得四處飄蕩,她的心底衍出一個聲音:一點也不像。
車子在詭異地安靜下駛到林家。
周末,林喬和林崢去上補習班,江最待在林家。
江最到一中後的成績爛得可憐,林書敬原本也打算給江最報個補習班,但是有點無從下手,不知道是試卷的原因還是她個人的原因,基本每一科都是稀巴爛,好一點的也就隻能看一眼的程度,加上趙敏說江最是鄉鎮來的,小時候已經染上那裏的基因,從基因裏已經是爛泥扶不上牆了,補再多都沒有用,於是林書敬要給江最報班的事就沒再提過了。
江最同往常一樣在房間裏那個靠窗口的桌子旁看書,一切都很平和,如果不是有人敲響房門的話。
“江最,你先下樓,我和阿珍有話要跟你說。”林書敬透過房門對裏麵的人說。
江最蓋上書本,跟在他後麵下了樓。
秦珍早已在客廳等候多時,見到江最時抬頭看了一眼,又克製地低頭,拿起茶喝了一口。
江最在最右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等著他們開始說話。
林書敬嘴唇翁動,茶喝了一口又一口,內心掙紮了好久,才緩緩道:“要是我那天阻止她去那個惡魔窩,或者我跟著她去,是不是不會有那些事情了?”像是在問上天,又像是在自我埋怨。
說完這句話的林書敬眼睛裏沒了光彩,整個人肉眼可見地衰老了。
秦珍在一旁忍不住落了淚。
林書敬垂首喘了口氣,“原本不想跟你說的,但是,畢竟你是我姐姐唯一的血脈,想了想,還是把事情告訴你吧,我也希望你理解一下阿珍的一些作為。”
“那年,姐姐剛畢業,父親和母親的一個老友在這年去世了,他死前抓著父親的手,說最大的遺願就是想讓父親和母親能代替自己回鄉下看一眼死去生母的墳墓,他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