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然輕聲道:“陛下,你要不還是自己看吧?”
燕姣然:“……”
自己看就自己看!
與此同時,慕容嫣然找來一個宮女,吩咐道:“快,快去太醫院把幾位太醫全請來,一個都不能少!”
……
……
另一頭。
兩位“趙日天”鬆了一口氣,逃過一劫。
孔令達和楊英廣也不歡而散,各走了一條路。
走遠了之後,他們兩個人很是默契地向著身邊人問道:“趙先生,那報紙上究竟寫了什麼文章?”
慕容嫣然的臉色,他們盡入眼底,一下子這好奇心就上來了。
就像有一隻小貓咪,在他們的心窩子裏使勁撓著,怎麼都抑製不住。
於是乎,一出宮門,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啊……這……”
趙日天支支吾吾的。
這一下子,孔令達也明白了。
嗬嗬。
騙人騙到老夫頭上了?
膽兒可真肥!
都是你這個賊子,害得老夫成了個笑話,險些一世清名毀於一旦!
他咬牙切齒道:“你還不從實招來?”
趙日天砰地一下跪倒在地上,“相爺,小的知錯了,相爺饒命呐!”
“饒……命?”
孔令達渾身的氣勢都失控了。
殺意隨著銀發飛舞,赫赫凶威,登時便把趙日天嚇尿了。
“範同,你看著辦吧。”孔令達冰冷至極,仿佛在瞧一隻螻蟻。
“是,左相,下官明白。”範同暴怒如雷道。
……
皇宮。
燕姣然拿起報紙,翻開看了一眼。
大殿內頓時一片死寂,猶如鬼蜮降臨。
整座大殿的空氣也都凝固了,慕容嫣然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莫過如是。
隻瞧見——
燕姣然的周身全都黯淡了下來,仿佛射入正殿的每道驕陽悉數由這一角彈開,再也照不進它坑坑疤疤的翳影之中。
完了,快傳太醫,速效救心丸!
慕容嫣然正準備出去呼救。
燕姣然卻歙了歙幹裂的唇,混著氣聲的語音稀薄軟弱,像是內裏有什麼被人掏去了,潺潺地漏著殘剩的衰朽與疲憊,問道:
“嫣然,朕真的這麼差勁麼?”
“是不是,讓別人來會更好?”
垂散的額發遮住了五官輪廓,這是慕容嫣然頭一次看不清女帝的臉。
字字句句,直戳她的心房。
“夫君道不正,臣職不明,此天下第一事也。”
“於此不言,更複何言?”
“此事,天下人人皆知,人人不言,臣冒死言之!”
“……”
她的心碎了。
仿佛自己之前十八年的人生徹頭徹尾就是一個笑話。
“陛下……”慕容嫣然欲言又止,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勸說。
燕姣然咬著嘴唇,輕飄飄地說道:“把秦淵給朕找來吧。”
“朕想當麵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