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兩位“趙日天”再也沒了剛剛的氣定神閑。
頃刻間,亡魂大冒,連後背都濕透了。
那店家不是說,周報每旬日發行一期,這才五天,怎麼就發新的周報了?
這店家也太狗了,太不當人了!
兩人在心裏把督公十八代祖宗都問候了個遍。
同時,還在暗暗心裏祈禱著,可千萬別讓他們倆默寫這文章啊……
然而!
孔令達的腰杆一下子就挺了起來,氣定神閑道:“陛下,老臣有一個辦法,定能辨明真偽!”
完了!
怕什麼來什麼!
兩位“趙日天”的雙腿一個勁打著顫,就差跌倒在地。
“左相的辦法,朕知道了。”
“此事先不急。”
燕姣然笑嗬嗬道,“還是先聽聽趙大儒又寫了什麼文章吧。”
“嫣然,念出來,給大家一起聽聽。”
聞言,兩人當即鬆了一口氣,當即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準備將這篇文章給硬背下來。
是死是活,就看這一下了。
慕容嫣然從宮女手上接過報紙,一邊瞧一邊念道:“布衣趙日天書……”
剛念了個開頭,她的聲音便戛然而止。
堂上眾人才剛剛醞釀出點情緒,來了感覺。
慕容嫣然忽然停下,也是整得他們渾身不舒坦很不得勁兒。
什麼情況?
燕姣然不解道:“嫣然,你怎麼不念了。”
然而,慕容嫣然隻是低著頭,沒有說話。
燕姣然等急了,催促道:“怎麼了嫣然?念啊,有什麼不能念的?就算是衝撞了聖駕,朕也恕你無罪。”
一旁的慕容嫣然卻三緘其口,猶豫不決。
這篇文章,實在是太觸目驚心了。
饒是她的才情足以稱量天下,一口氣看完全文,也被秦淵的手筆嚇住了。
這些年來,勸諫的奏折,她見過太多太多了。
可像秦淵這樣,“直言天下第一事”,往死裏硬剛的,她是真沒看過。
整篇文章沒有半句廢話和拐彎抹角。
開篇便開門見山。
完全是靠著一身的正氣和一腔的熱血。
以身為筆,以血為墨,從而傾泄出來的肺腑之言!
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每一句話都禁得起任何的質疑和推敲。
可以說是真真正正的不計個人生死,為國為民。
要不是她對秦淵極為了解,慕容嫣然差點都以為自己的男人,有著一個剛正不阿,一心為國,正直清廉的靈魂了。
她很清楚。
這篇文章是準備把女帝千刀萬剮了啊……
這黑手下得可真狠呐!
燕姣然瞥見慕容嫣然的神色極為凝重,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什麼情況?
狗男人這文章有問題?
不會吧,不會吧!
饒是她的理智如何否定,可在她心中,不詳的預感卻越來越強烈。
燕姣然立即找補道:“朕累了,你們先退下吧。”
趕跑了眾人之後。
燕姣然這才悻悻地問道:“嫣然,這報紙上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