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府,一處別院。
又是九姓世家們開例會的日子。
謝玄照例坐在首位,輕抿了一口茶水,讚歎道:“好茶!”
“諸位也都嚐嚐這清茶,是老夫花高價從明樓哪兒買來的。”
“入口有淡淡的清香,吞入腹中齒頰間還留有一絲甘甜。”
“不飲清茶,愧為名士呐!”
聞言。
其他各家的負責人也紛紛拿起茶杯,嚐了一下,登時讚不絕口。
“好茶啊!”
“這清茶當真是絕了,飲之如臨仙境!”
“謝兄,不知這茶葉得多少錢,老夫也找明樓那老兒買點!”
“……”
謝玄淡淡一笑道:“諸位要是喜歡,隻管拿一些去便是。”
“此清茶產量不高,明樓都是當寶貝藏著,諸位怕是買不著了。”
眾人也不客套,齊聲道:“多謝謝兄,我等笑納了!”
而後謝玄微微一笑,寒聲道:“既然茶喝完了,就該談談正事了。”
“昨天,襲擊慕容嫣然,破壞慶典的不是諸位的人吧?”
謝玄雖是滿麵笑容,卻觀者如墜冰窟。
趙家的話事人趙虎,連連搖頭,開口說道:“謝兄,你是懂老夫的。”
“我趙家做不出來這等背信棄義、陰險狡詐之事!”
“若要鬥,也是正大光明地與慕容嫣然戰個痛快。”
“決計做不出這種暗算偷襲的事情!”
董家的話事人董子強,接著說道:“謝兄,你也是懂老夫的。”
“我董家說了靜觀其變,就絕對不會先動!”
陳家的陳曦也搖頭道:“謝兄,你是了解老夫的。”
“我陳家從來不碰軍政,上哪兒弄八牛弩去?”
“……”
各家紛紛表態,表示不是自家幹得。
自家都遵守上次商議的結果,靜觀其變,先把女帝和慕容嫣然背後的大才熬出來再說。
石慶咬牙切齒,恨聲道:“如此看來,此事是別人故意嫁禍我們咯?”
“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
“我等可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查出真凶,還我們各家清白!”
“否則,不是白替人背了一口黑鍋,遺臭萬年了?”
“不錯!”崔術眼裏閃過一陣寒光,陰沉沉道:“向來隻有我九姓世家坑人,何曾被別人陰過?”
“這是挑釁,是戰書,是在譏諷我等!”
謝玄點點頭,悶聲道:“查,必須查個清楚!”
“家族的聲名,不能憑白受損!”
“理當如此!”眾人都點頭表示同意。
而後,謝玄話鋒一轉,凝聲道:“不過,此事蹊蹺的很。”
“老夫在想,此事會不會就是女帝與慕容嫣然自導自演的苦肉計……”
“嘶——”
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隻覺得後背陰颼颼的。
有可能,太有可能了!
不然偌大的慶典,慕容嫣然跑哪兒去了?她怎麼可能不去參加?
分明就是事先約好的!
這計策也忒歹毒了吧?
明目張膽往他們身上潑髒水。
偏偏他們還有口難辨,畢竟普天下有動機作案的隻有他們。
這事情,雖然對他們世家很難有什麼本質性的影響。
但是,勝在惡心人啊。
就好像吃飯呢,吃到一隻蒼蠅。
你說你還有心情吃飯不?
王元憤然道:“恁小的娘們,心腸也忒歹毒了!”
“咱們可不能白背了這口鍋。”
“反擊,必須反擊!”
眾人達成一致。
可現在問題又來了,該怎麼反擊呢?
女帝最近很老實,沒什麼把柄啊。
正在眾人一籌莫展間。
石慶爆出了一個大料:“諸位,老夫這兒倒有一條勁爆的消息。”
眼見眾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
石慶也不賣關子,直接開門見山道:“是我家小超說的。”
“小超這孩子你們也知道,很是純良,向來不說假話。”
眾人忍俊不禁,腦中浮現出了一個中二氣滿滿的胖子。
走路一抖一抖的,霸氣側漏。
紛紛點頭稱是,確實是個“純良”的孩子。
“小超今兒個在大周書局,遇上了新科狀元秦……”
“秦什麼來著……”
“就是那個仗著明樓女婿的身份,在科舉場上一舉奪魁的那人。”
謝玄想了想悶聲道:“石兄所說的,可是京州通判秦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