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在屋外等了小半個時辰。
灰頭土臉的抱樸子狼狽地捧著一個盒子，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
“祖師爺，貧道失敗了。”
“您這‘增產仙丹’實在是太神奇了，以貧道的道行實在是煉不成丹藥。”
抱樸子低著腦袋，無精打采。
他煉丹大半輩子，還是頭一回煉出這樣的丹藥……
丹形沒有。
丹香也沒有。
再一想到自己先前那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隻覺得自己這麼一張老臉已經被打得啪啪作響，恨不能找條地縫鑽進去。
秦淵倒沒有在意，剛打開蓋子，便有一股刺激性氣味撲麵而來。
有廁所那味了。
秦淵神色一振！
隻見盒子裏散著一堆淡黃色的粉末，甚至還有些發黑，跟自己印象中的白色粉末相去甚遠。
嗯。
應該沒什麼問題。
味道對了，含氨就行，不過就是品相差點而已。
秦淵捧著盒子仔細看了好幾眼。
搜腸刮肚在腦海中擠著化學知識，得出了最終的結論。
就是摻了點三價鐵離子，純度不夠，這才導致發黃而已，問題不大。
想要進一步提純的話，還得重新蒸發濃縮冷卻結晶，成本也有些高，也沒什麼必要。
畢竟隻是試驗下效果澆地裏，純不純的倒也無所謂，又不是理塘王，能用就行。
秦淵又重新把蓋子合上，開口說道：“道長，現在說失敗還為時尚早，還得進行下試驗才能下定論。”
抱樸子卻連連擺手，“祖師爺莫要安慰貧道，失敗了就是失敗了，白色的東西，怎麼也不可能變成黃色，貧道撐得住！”
秦淵回答道：“秦某可沒有安慰道長，丹藥發黃隻是有點雜質而已，問題不大。”
“還是進行下一步實驗，試試效果先吧。”
抱樸子無奈地歎口氣，“既然祖師爺都說了，貧道恭敬不如從命了。”
“還請祖師爺教教貧道，下一步該如何驗證?”
他說話頗有些有氣無力，顯然很受傷。
秦淵放下茶杯，繼續指導道：“很簡單。“
“隻要將這仙丹取一枚溶於水中，每日澆灌花草就行了。”
“不過，為了嚴謹呢。”
“我建議道長這樣操作。”
“首先呢，選擇一些生長期短的作物。”
“然後盡量在同一塊位置，劃出幾畝良田來，再將每畝田地一分為二。”
“這樣才能保證土壤、光照這些影響作物生長的因素不變，控製變量。”
“然後再將同一畝地均分成兩部分。”
“左邊的澆灌摻雜了‘增產仙丹’的水，右邊的澆灌不摻的水。”
“接著，隻要對比左右兩側田地裏作物的長勢就行了。”
“當然了為了謹慎起見，田地最好多選幾畝，越多越好，這樣才能避免偶然性。”
控製變量?
偶然性？
雖然這一大段話裏，有那麼幾個詞抱樸子聽不明白。
但是並不妨礙他理解。
就是一組用仙方耕種，一組不用，然後對比著看看，要盡量多種些，這樣更準確。
接著秦淵又說道：“道長要是缺乏田地實驗的話，秦某在城外的秦家莊裏倒是有幾份田產，道長隻管取用便是。”
“後麵的事情，等道長確認了可以增產，咱們再聊吧。“
“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抱樸子拱手一禮：“恭送祖師爺。”
接著，就轉身回去指揮道士們分工煉丹了。
這增產仙丹，我玉函宗一定要煉出來！
……
妥了，下一節課也已經備好了。
玉函宗的道士們肯定會拚了命地把化肥弄出來。
一家搞化學，一家搞物理，齊活。
坐等他們出成果了。
這一趟沒白來。
現在化肥搞出來了。
如何解決“種子和耕牛”問題的答案也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