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
一片死寂。
群臣早就收到了秦王大軍兵臨城下的消息。
一個個臉色都十分凝重。
“右相,咱們該如何是好?”
戶部尚書應無用湊到楊英廣身邊輕聲問道。
雖然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可卻清晰地傳到了太極殿中的每個人耳中。
眾人紛紛豎起了耳朵,想要探聽一些消息。
畢竟,秦王隻派了一支偏軍就攻到了京州城下。
偏軍都這麼凶殘了,跟在後麵的大軍得多恐怖,多喪心病狂啊。
這一比較。
京州城內雖然有十萬的禁衛軍,但是久疏戰陣,完全不夠看啊。
根本沒有擋住秦王叛軍的可能性。
是戰,還是降?
左相和右相這兩位扛把子的態度就很微妙了。
這種關鍵的時候,可不能站錯隊!
然而。
楊英廣卻如老僧入定一般,眼皮微微一抬,瞥了應無用一眼,緩緩吐出四個字:
“靜觀其變。”
說罷。
便再次閉上眼睛,不做理會。
應無用愣了愣,旋即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而後,應無用又悄悄湊到了孔令達的身旁,輕聲道:“左相,你怎麼看?”
孔令達聞言,眼眸微動,緩緩吐出一個字:“戰。”
“嘶——”
應無用倒吸了一口涼氣,疑問道:“左相,那可是百戰百勝的虎狼之師啊……”
孔令達抬眸望了他一眼,憤然道:“應大人的聖賢書,莫非讀狗肚子裏去了?”
應無用老臉一紅,一甩袖子,憤然離去,嘴上罵道:“老狐狸!”
正在此時,一道人影急匆匆從他的身邊經過,他連忙一把拉住,問道:
“雷大人,你是兵部尚書,此事你怎麼看?”
雷奮開轉頭盯著這個大周最大的混子,一甩袖子:“一切謹遵陛下的命令行事。”
說罷,轉身就走。
正當應無用還想追問的時候,慕容嫣然銀鈴般的嗓音就在殿中響起:“陛下駕到!”
場中議論聲瞬間消失,應無用也停下追問的心思,回到原位,準備與眾臣行禮。
早已等候多時的朝臣們立刻躬身道:“陛下聖安!”
“免了!”
燕姣然冷若冰霜的聲音在場中響起。
群臣動作頓時一僵,皆是緩緩抬起頭來,看見燕姣然陰沉的神色,心中皆是一顫,看來又要挨罵了。
隨後,眾人皆是變得嚴肅無比,一個個如同標槍站立。
燕姣然掃視一圈,發現今天這群大臣一個個全都宛若鵪鶉一般,低著腦袋,不敢看自己。
不由得冷笑問道:“城外大軍壓境,你們可有主意?”
“什……什麼?!”
“竟然有亂臣賊子意圖攻打京州!”
殿中頓時響起一聲聲驚呼。
應無用等人看著端坐著的燕姣然,皆是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震驚之色。
“陛……陛下,這是真的麼???”
應無用決心裝傻到底。
人在官場難得糊塗。
說完,又覺得很不妥當,急忙說道:“臣該死,居然懷疑陛下!”
一來一去,給足了燕姣然麵子。
燕姣然麵色不變,冷冷地問道:“如何應大人可有破敵良策?”
應無用戰戰兢兢道:“微臣無能,不能為陛下分憂,臣萬死難贖!”
話落。
當即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涕淚橫流,顯然極為內疚。
看著這一番浮誇的表演,燕姣然嘴角抽了抽,無話可說。
隻能放過這個廢物,將目光投到其他大臣的身上,又問道:“秦王的叛軍已經到了城外了,諸位大臣以為,朕該如何平叛?”
眾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不說話。
大殿上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而跪在地上的應無用顯然已經把自己摘出去了。
一邊流著淚水,無比自責,一邊在心裏暗暗發笑。
僵持了好久。
朝堂上的袞袞諸公仍然沒人說話。
應無用在心裏冷笑一聲,呐喊道:“陛下!老臣願意披甲上陣,殺敵平叛!”
就一下子就把壓力轉移到了別人的身上。
燕姣然點頭表揚道:“應大人一心為國,朕心甚慰,賜馬蹄金十塊。”
而後,燕姣然將目光挪到其他大臣身上,麵露譏諷,點名道:“左相,你可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