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裏麵,正燃燒著熊熊的爐火。
他放我躺在地毯上,他的身體,熱熱的,緊壓著我的。
他依然吻著我,吻得我有點暈頭轉向。
但是,我還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子默――”
他“嗯”了一聲,手悄悄伸向我胸前的扣子。
“明天陪我上街,去買回國的禮物,好不好?”
又是“嗯”的一聲,一粒扣子被解開了。
我微微喘息,把握最後的一絲理智:“子默……”
他繼續敷衍地:“嗯?”又是兩粒扣子宣告陣亡。
我吸了一口氣,格開他:“我爸爸說……”
他總算認真點了,停下動作:“說什麼?”
他專注地看著我。
自從兩個月前我跟子默注冊結婚以來,爸爸,還有他,表麵上一直還是淡淡的,沒有一般翁婿的親熱,但是,我知道……
前陣子,爸爸突然打電話過來,東拉西扯了半天之後,才有些吞吞吐吐地說,有個法律難題,要谘詢一下子默。
他的口氣很是溫和,甚至,還有幾分我從未感覺過的緊張和忐忑。
我略略躊躇之後,還是把話筒遞給子默,站在他身旁,聽著電話兩端略帶拘謹的問答,心裏暖暖的。
其實,我知道,以老爸這麼多年的資曆和人際關係,未必真問得到他這個素來無甚來往的新科女婿。
或許,這是好麵子又拉不下臉的老爸,一步一步的妥協,還有讓步。
我看著子默:“爸媽說,我們隻是注冊一下,太簡單了,等我們回國後,剛好你爸爸減刑期滿出獄,兩家商量一下,再……”
先前,我陪子默去監獄看過他爸爸,一開始,他待我始終淡淡的,除了點點頭,幾乎不跟我說話,直到後來,有一次,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子默半天:“子默,你最近氣色很好。”
突然,他轉頭看我,語氣沒有什麼變化地:“隻是太瘦。”
我怔了一下,看了看子默立刻伸過來攬住我的手,忙忙點頭:“我會督促子默,讓他多吃點,注意休息。”
他輕輕哼了一聲,未置可否地轉過臉去。
但是,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不易察覺的笑意。
我也微笑。我明白,或許,這也是他目前所能作的最大讓步了。
子默壓根沒聽我說完,隻是稍稍瞥了我一眼,就簡單地:“好。”
說完,他的頭又迅速地覆了下來。
我微微喘息:“……我還……沒……”
他的頭仍然低著:“好。”
我氣結,推他:“什麼……”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他撥冗地,簡短地:“什麼都好。”他又補了一句,“隻要你開心。”
我再推他:“子默……”
還沒吃晚飯好不好?
沒有反應。
於是,我咬唇:“子默,angel生日快到了,你是不是應該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