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匆匆一去不複返。
一晃兩年多過去了。
其間,跟我情同姐妹的大姐,跳槽去了上海,終於跟老公團聚。
五指禪神功,眼見絕跡江湖。
臨走前,在站台上,她意味深長地她抱了抱我:“林汐,珍惜現在。”
我看著她含笑的眼神,心裏一暖。
聰明的大姐,從來不主動問我任何事的大姐,想必早已猜透所有的前因後果。
妙因跟楚翰偉的故事似乎仍在繼續。
沙沙更是做了一個幸福的未來媽咪。
這一年的冬天,加拿大溫哥華郊外,我跟子默來度假。
除了詹姆斯在為情所困之餘,時不時打國際長途來訴訴苦之外,我們生活得很平靜。
一日,子默工作之餘,坐在壁爐前,拿著一遝報紙,有一搭沒一搭地,陪我一起看電視。
我百無聊賴地轉到一個覆蓋北美的中文台,突然間,心中一震。
電視上放著一段錄像,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在眾人的熱烈掌聲中,正從主席台上接過一個獎杯。
然後,微笑著,從容淡定地用流利的英文致感謝詞。
是兩年來鮮少跟我聯係,幾乎斷了音訊的唐少麟。
不一會兒,鏡頭切換到演播室。
是一家中文媒體在采訪他。
在電視屏幕上,坐在演播室裏的那個成熟沉穩,仔細傾聽主持人提出各種問題的男人,時不時地微笑著,或是簡短地答上幾句。
最後,那個看上去秀美然而言辭幹練的女主持人笑著拋出了一個問題:“唐教授,在我來采訪您之前,我的很多朋友、同事、同學,”她眼底的笑意加深,“當然,幾乎全是女性,委托我向您問一個問題……”
坐在她對麵的男人隻是略略一怔,便微笑地,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那就是,像您這麼事業有成的青年才俊,工作以外的個人生活一直十分低調。”主持人的語氣略顯忐忑,“今天,借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您能談談嗎?”
她的眼中露出一絲絲期盼。
他仍然微笑,但語氣溫和而不失距離:“很抱歉,無可奉告,”他交握雙手,“因為,至少目前,我仍然單身一人。”
女主持人繼續鍥而不舍地:“那麼,我可不可以問一下……”
他淺淺一笑:“可以,”他看了看手表,禮貌地,“但抱歉,隻能再問一個問題,因為待會兒,我還要去出席一個典禮。”
女主持人試探地:“那、您、曾經愛過什麼人嗎?”
我心裏又是微微一震。
他側過頭,似是思索了片刻,片刻之後,他緩緩地:“是的,”他的臉龐開始柔和,“我曾經愛過一個女孩子。”
我的眼前,漸漸開始模糊。
主持人的聲音中多了幾分雀躍:“您能多談談嗎?”
“抱歉,我不能。”我又聽到那個熟悉而磁性的聲音,他的聲音,安寧而平靜,“我隻能說,她會永遠和我的青春,我的回憶同在。”
女主持人又說了些什麼,我聽得不太清楚。
我隻聽到,在節目的最後,在主持人說完結束辭後,他開了口:“對不起,我能不能,再多說一句話?”
我抬起頭去,下意識地,擦了擦眼睛。
我看到他的臉朝攝像機方向轉了過來,他卸下了方才的莊重,眼睛裏是暖暖的,純淨的笑意。
依然是當年那種坦然,溫暖,而略帶捉狹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