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蘇景言也旁敲側擊的問寶貝們對於家裏來新成員是什麼看法。沒料到一對子女的反映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蘇憶柔整個人癱在奇奇身上,頭也不回的說:“老爸,你搞對象都瞞著我們,太不該了啊,還有別老穿粉紅色的襯衫,太騷包了。”
蘇君遙剝著葡萄,挑完核塞進憶柔的嘴裏漫不經心的說:“蘇景言同誌,什麼時候打戀愛報告啊?”
蘇憶柔接口:“那啥,老爸你戶口本被我鎖起來了,那個領證的話得先讓我們見見人啊。”
蘇君遙也不差:“如果人長得不好,脾氣不好,會欺負妹妹的話我是不會同意的。”
蘇景言撫額,第一次為了子女的早慧及成熟感到頭痛不已,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搞對象、騷包、戀愛報告、領證……這些東西都是打哪兒學來的?!還未等他感慨完,又一波浪頭襲來。
蘇憶柔看見自己父親那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終於鬆了口:“爸,我相信您的眼光,您看什麼和媽說一聲吧,讓她也好安心。”
蘇君遙轉過頭正色:“爸,隻要你以後幸福就好了,我和妹妹會好好的。”
蘇景言覺得眼眶濕濕的,心裏澀澀的,本來還想著兒子女兒會很抗拒這件事,卻沒料到他們會這樣說,這一輩子他最驕傲的就是有了他們這雙寶貝:“下個月就是清明了,我們也去看看媽媽吧,今年你們就10歲了,都長大了,媽媽見了都要不認識了。”
蘇憶柔翻翻白眼,怎麼可能,就算媽不認識她,總認識與爸爸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弟弟吧,她可不可以理解為,爸爸這是害臊了?真是,定力可真差。
蘇君遙拿起果盤,將垃圾都倒入垃圾袋中,洗洗手回到了房裏,坐在書桌前,打開抽屜,拿出黑色硬抄本翻到中間,定神的看著眼底是化不開的孺慕之情。裏麵是一個女子的半身像,整個人汗淋淋精疲力竭的樣子,發絲披散在床上,左手搭在被單上,但是整個人身上都散發出幸福的輝光,淡淡的笑容在嘴角漾開,這個赫然是蘇憶柔第一次見到也是最後次見到王靜柔的摸樣。蘇憶柔五歲的時候,買了炭筆學素描然後偷偷的畫了這幅畫,但是後來硬抄本卻不見了,她也沒放在心上,其實是君遙看見後偷偷藏了起來。
他心裏煩躁或是不開心的時候,時常會翻開看看,他知道畫裏的女子就是自己的母親,雖然和照片上那個美麗亮眼的女子神態不一,但是他就是知道,平時他也會對著畫像說些發生在自己和妹妹身上的事,好像這樣,媽媽就能聽見了一樣……
媽媽,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妹妹的。他合上本子,將它塞進書桌的最底端。
“靜柔,我帶兒子女兒來看你了,孩子們都很聽話乖巧,兒子鋼琴彈得可好了,我等會兒放給你聽,女兒很喜歡看書,像你,捧著本書就能坐上一天,不過她廚藝可比你好,估計是我遺傳的。家裏啊一切都挺好的,我們搬了新家,照片等會兒給你看,房子很大,離學校也近。爸媽身體都挺不錯的,他們都很疼君遙和憶柔,你就放心好了……我工作也挺順利的,今年剛升職的,領導也常誇我,你高興吧?我很你說,我認識了個女的,人挺不錯的,我想和她試試,她保證會對孩子好的,你看呢?”蘇景言拿出白手絹,仔細的擦著墓碑上的照片,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