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驕陽似火,灼人的熱浪席卷了戈壁灘的每一寸土地。
一望無際的荒漠之中,到處都是黃沙,半截露出來的石碑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長年累月的暴曬下,上邊的字跡大部分已經脫落了,但依稀可以辨認出‘魔塚’兩個古樸的大字。
塚即是墳墓,魔塚即是魔鬼的墳墓。雖說是在大白天,但看到這兩個字還是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一名少年一深一淺的踩在黃沙之上,隻見他眉頭微皺,似乎是在想著心事。
眉分八彩,目若朗星,其實少年的長相委實不錯,隻是身上星星點點的魔痕透露著絲絲詭異,任誰也無法將他與英俊兩個字聯係在一起,這名少年正是仇鴻。
此時的他雙眼無神,如同一具行屍走肉般漫無目的的行走,他不知道這片沙漠有多大,也不知道該走向哪裏。
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聲音很小,但還是被仇鴻捕捉到了,與生俱來的超強感應力能夠讓他洞悉任何想要靠近自己的生物。
複蘇之後,他的感應力不僅沒有消退,反而越來越敏感,小到一隻蒼蠅的行蹤都很難逃過他的六識。
很快,一條靈尾嘶蝰出現在了仇鴻的麵前,它足有十數丈長,井口粗細,渾身上下都布滿了墨綠色的鱗片。
蛇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遠遠看去如同穿了一層鎧甲一般。在這片沙漠中,靈尾嘶蝰是當之無愧的蛇王。
此時它盤著下身,上身揚起,雙目死死的盯著仇鴻,還不時吐著信子,墨綠色的眼睛中凶光畢露。
“原來這片荒漠還有生物存在呀,看來這趟旅途不會寂寞了。”心中想著,仇鴻輕輕的攥了攥拳頭,眼神中不經意流露出一股絲意。
他從小好武,雖然隻有二十歲左右,但卻經曆過大大小小無數場戰鬥,過去的萬年間他一直都躺在陰暗的棺材中,現在終於可以活動一下筋骨了。
沒有給仇鴻留下過多的考慮時間,靈尾嘶蝰身子猛地一彈,便如同離弦之箭般飛向了仇鴻。
“來的好!”仇鴻大喝一聲,攥緊拳頭毫無畏懼的迎了上去,可他剛衝到一半便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在這一瞬間,他的身體竟然無法聚集絲毫魔力。
“怎麼可能?難不成在沉寂的這萬年時光裏,一身魔力全部荒廢掉了嗎?難不成……”仇鴻不敢再想下去,七歲凝神聚魂,十五歲獨當一麵,十七歲成為一方霸主,短短十年的時間,仇鴻達到了其他人幾輩子都無法超越的地步。
人們隻看到了他表麵上的光鮮,其中付出的辛苦隻有他自己知道,當日為了向汶天祖師還債,仇鴻親手將自己的魂力驅散時,他的心仿佛在滴血。現在連魔靈留給他的魔力也沒有了,這如何能夠讓人接受?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靈尾嘶蝰已經來到了近前,隻見它嘴巴一張,血盆大口中霎時間噴出一陣黑霧,一股惡臭撲麵而來。
直覺告訴仇鴻這陣黑霧一定十分危險,來不及多想,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滾到了一旁,雖說樣子有些狼狽,但總算躲過了這一擊,而在他剛剛站立的地方已經被腐蝕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深坑中布滿了黑色的液體,還不時冒出一陣陣氣泡。
暗歎一聲好險,仇鴻剛剛站起身體,靈尾嘶蝰的攻擊又到了,碩大的身軀不停翻滾,每一次攻擊都會掀起陣陣黃沙,揚起的塵埃遮天蔽日,一步之外不可見物。
別看靈尾嘶蝰身體龐大,攻擊卻十分靈活,一條蛇尾舞的虎虎生風,仇鴻甚至都沒看清它是怎麼發動攻擊的便倒飛了出去。
“可惡。”仇鴻強忍住吐血的欲望,緩緩的站了起來,這兩個字基本上是被他從牙縫中硬擠出來的。
一番交手後,靈尾嘶蝰似乎已經對仇鴻的實力有所了解,因此並不著急發動攻擊,而是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一番後者。
在它看來仇鴻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了,隻要想吃,隨時都可以吃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仇鴻竟然從它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戲謔,沒錯,正是類似於人類表情的戲謔。
要知道,仇鴻雖然隻有二十歲,但在萬年前已經是名動一方的強者了,王者的尊嚴不容藐視。
“你信不信,我就是用牙也能咬死你。”看到對方的‘表情’,仇鴻怒不可遏,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懂,便大聲咆哮了起來。
一股淡淡的威壓彌漫開來,同時仇鴻的臉上也浮現了一抹猙獰。
被一隻不入流的妖獸瞧不起,恐怕誰也不甘心,更何況是仇鴻了。
雖然聽不懂仇鴻說的話,但在那一瞬間靈尾嘶蝰卻被他所散發的威壓所懾服了,足足愣了三秒才回過神來。
三秒鍾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仇鴻已經發動了攻擊,普普通通的一拳,其中沒有夾雜任何魔力,卻帶起了嗚嗚的破風聲,其攻擊力可見一斑。
當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