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墨淺淺·高考嬴政(2 / 3)

一個看不起女人的傻缺,卻要靠女人來扳倒支持男女平等的嬴政。

我真是,雙手沾屎,扇不死你。

一回宮,就把今天這件事倒豆子似的全跟嬴政講了,嗬嗬,順嘴的事。

至於萯陽宮,我也少去了,騙騙呂不韋他們罷了。

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把嬴政三餐的試菜太監趕走,這麼危險的事怎麼能讓別人站在我麵前呢!

天將降大任於我富某也,豈能躲在別人庇護下?

一頓飯十幾樣小菜,盤盤精致且色香味俱全,看得我直咽口水。

其中我每每嚐一口還不過癮,就會故作顰眉,神色凝重,嚇得布菜太監麵如菜色,顫顫巍巍地問:「姑姑,這菜有什麼問題嗎?」

我再理直氣壯地吃一口,再解釋:「感覺味道有點怪,沒事我再試一下。」

當然做這些時我都會偷偷觀察嬴政的神色,見他麵若如常才放下心來。

之後每次陪他熬夜批奏折的夜晚,他會傳宵夜來吃,也有我的份,我驚奇地發現宵夜裏有我白天吃到的很喜歡的菜。

燭光暗黃打在他漸漸不苟言笑的臉龐,束起的發鬢暈開了那抹光亮,明滅不定,似乎把他的鋒利都柔和了。

見他沒吃多少,我心下大概知道這宵夜是專門為我點的。

嗚嗚嗚,哥,你真是我親哥。

我那美強慘的短命大哥,罵朝臣的時候髒得我都聽不下去,但是卻會關注一個宮女愛吃的菜,還特地給她開小灶。

他就給我開了哦!

我含淚幹了三碗飯,嚶嚶道:「陛下,您真好,我從來沒有遇見像您這麼好的人,您一定是天上下來的仙人轉世吧。」

嬴政聽後嗤笑一聲,批累了奏折往椅背上靠,神色慵懶地把玩玉扳指。

「寡人當然是世間第一好,哼,富春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寡人了。但是,寡人可不是那群儒士口中的君子,寡人是君王。」

察覺他眼底的落寞和無奈,我頓時就理解了,那群屁事賊多的文臣又擠兌我大哥了,我真是屁股著火,氣死了。

「殿下,您就是最好的,別人那都是嫉妒您才會嘰嘰歪歪個之乎者也,框一大堆大道理試圖給自己圈個舒適圈,再約束別人。」

簡直,就是,賤!

嬴政被逗樂似的勾了勾嘴角,扶額無奈道:「富春,你這麼凶以後哪家公子敢娶你,不過,乘龍快婿的話你又自幼無父無母……」

我原以為他下一句會像我聽得最多的——

女孩子家家的怎麼能惡言惡語,看以後誰會要你。

你又沒人給你撐腰,女孩子家家的不能那麼傲氣。

而他卻是說我凶,無關所謂女德。

之後他又出一言,如一枚驚雷炸在我耳邊,炸開 21 世紀女性真正的束縛。

「沒事,有寡人在,寡人的天下倒要看看有哪些人敢欺負女郎們,大秦的律法可不是軟刀細刺。」

女性從來不需要撐腰,我們有自己的脊梁,我們的傲氣不需要有人撐腰,錯的從來都是指指點點的人。

而他,是曆史書上標榜的,中國第一位推行一夫一妻製、男女平等的皇帝。

他的萬民裏也有被壓迫太久的女兒家!

一切的平靜從嫪毐被送入宮,開始風雨欲來。

我卻激動得摩拳擦掌,把趙姬迷得死死的傳奇人物,你最好貌美賽潘安。

幾日沒去萯陽宮了,我這次突然過去,肯定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果然,我一過去就看見趙姬悠哉地倒在一個貌美太監懷裏被喂著吃葡萄,滋味簡直賽神仙。

一看見我來了,趙姬連忙起身,故作端莊地問候。

我是沒什麼可放在眼裏的,但誰叫我代表的是嬴政啊,狐假虎威這個詞我初時讀很嘲諷,再次讀是理解,到現在我成為了「狐」。

見我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嫪毐,她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然後開口打趣道:「怎麼了春丫頭?這不過是這季度撥來的新太監,可體貼入微了。這不,剛剛我腰骨頭犯疼了,他就讓我靠在他身上緩緩,這才好些。」

我頭上的青筋跳起了霹靂舞,嘴角不停抽搐著。

趙丫頭,你倒是好命啊。

嫪毐連忙起身向我行了個禮,柔媚地喚了句:「見過掌事姑姑,姑姑好。」

末了,一點尾音含在唇裏,柔轉彎彎,才風情萬種地吐出來。

這一聲,我半邊身子都麻了。

不好,敵軍攻勢太過迅猛,輕敵了。

偏生他的眉眼生得極好,放在現代能原地出道,火出太陽係的那種,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嗚嗚嗚,等著!等我退休了,我也讓我大哥給我整個這樣式的麵首,此生也算無憾了。

當然,我是經曆過高考的特種兵,麵上依舊不露出一絲情緒,高冷地點點頭。

然後,上前一步,彎腰低頭,盯著他的襠看。

餘光看見他麵上的柔笑一僵,有點維係不住,拳頭又悄悄捏緊,有些緊張。

看著他的襠發呆的時候,我在腦袋裏瘋狂搜刮理科生最後一點曆史知識,嫪毐應該是假太監,不然怎麼跟趙姬淫亂後宮?

「姑……姑姑,怎麼了?」

我哦了一聲,抬頭就看見他羞憤欲死的表情。

我麵一沉,神色凝重,給麵前心裏有鬼的兩人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震撼。

趙姬擦了擦虛汗,哈哈一笑:「怎怎麼了嗎春丫頭?」

我甜甜一笑:「太後,這張臉還是太不尋常了,看著不像是京城能養出的人兒啊。」

趙姬「虎軀一震」,連忙接話:「是嗎?這麼一說倒是尋出了點不尋常,還是春丫頭你伶俐,待會我去問問太監局,怎麼辦出這樣的事,連累哀家名聲。」

我暗暗一嗤,要不是我看嬴政他爹的綠帽子太耀眼,還連帶著我大哥一起被嘲笑,就被你這道貌岸然給忽悠了。

又看了看嫪毐的臉,我心下馬上浮起一條奸計毒謀。

我故作為難道:「這樣也不是事,我自然是相信太後娘娘的,隻是怕等下陛下來和您共進晚食時看到,難免會多想幾分。」

「皇帝他晚上要來我萯陽宮吃飯?!」

嗯,怎麼不算呢?

「陛下前幾天還念叨著您呢,也不一定吧,興許晚上政務不忙就會來。」

趙姬慌得把嫪毐丟給了我,然後親自監督萯陽宮上上下下地打掃。

我咽下口水,收下了。一下子就把嬴政事業路上的一大阻礙給拔了,我真是太牛波了。

這麼辛苦,當然要獎勵一下自己。

我把嫪毐一把推給了小福子,細細交代:「給人看好了哈,帶下去,晚上洗幹淨送到偏殿來,我要仔細檢查一下,身為掌事姑姑我決不能讓一絲隱患留在皇宮裏。」

接嬴政下朝後,我連忙告狀,說到嫪毐的處理時有點心虛地打個哈哈,試圖蒙混過關。

嬴政皺著眉頭,事業心先讓他意識到,呂不韋的手伸得太長,隨後又馬上反應過來,抓住漏洞。

「富春,那個閹人呢?」他說到閹人這個詞的時候,故意加重了語氣,給我一種他好像知道什麼的錯覺。

我支支吾吾半天,腦子一抽。

突然義正詞嚴地回答道:「陛下,不知道底細就先讓小福子押下去看著了,然後……把呃,把一些有的沒的先弄掉,晚上就會送到偏殿來,屆時殿下可以傳喚他。」

我臉色爆紅,在老祖宗麵前搞瑟瑟真的好嗎?

我真的說不出口那句:「洗幹淨送過來」。

然而,嬴政晚上突然來我睡的側殿,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是想親自審嫪毐。

「陛下,想審嫪毐讓我帶去給您,何必勞駕專門來呢?太辛苦了。」

我話音剛落,就聽見小福子興衝衝的聲音:「姑姑,我把嫪毐洗幹淨送來啦,包您滿意。」

包您滿意……

您滿意……

滿意……

意……

一陣一陣傳進大殿中,精準地衝進嬴政的耳朵裏。

我呆滯地看著他的耳朵,現在給他捂上還來得及嗎?

嬴政眼皮一跳,興衝衝的小福子完全不知道,一大推開偏殿門就衝進來。

「姑姑,你看……!」

小福子看見嬴政一襲玄黑龍袍端坐在那,神色不明,甚至說得上有些鬱暗。

四目相對,他瞬間就軟得跪在地上,把頭狠狠磕在地板上,這聲我聽得都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