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運賭坊的生意越來越好,也引起了周圍同行的眼紅。其它的賭坊因為盛運賭坊有吳世恭這個東家的緣故,所以基本上沒敢做什麼動作。但是有一家叫聚友賭坊的,卻頻頻做出小動作,想搶回一些客源。
於是,吳世恭讓熟悉南城情況的周巡打聽了一下那聚友賭坊的背景,了解下來以後,知道這家賭坊的幕後大東家是倆個人。一個是自己嶽父薛濂在京營中的政敵——豐城侯李承祚的三兒子,另外一個就是自己嶽父薛濂的侄子,也是自己小妻子的堂哥——薛景安。
這倒讓吳世恭有些頭痛了。把情況給嶽父薛濂說了以後,薛濂就交待吳世恭:遇到任何情況以忍耐為主,絕對不允許有什麼大的反擊動作。
薛濂是這麼考慮的:自己的女婿吳世恭雖然吃了點虧,但最多也就是損失一點銀子而已。但薛濂絕對不希望讓自己和豐城侯李承祚的矛盾升級,也不希望自己和弟弟的關係搞得更僵。
還好,那聚友賭坊也隻是搞些小動作而已。估計那邊的豐城侯也是同樣的想法。
那天,吳世恭正在衙門裏,突然,自己賭坊的一個護衛來報信:賭坊出事了。
吳世恭急匆匆地向盛運賭坊趕去,在路上,一個熟人把吳世恭給攔住了。那熟人就是當時率領吳世恭去抄家的秦公公。
那秦公公也是倒黴。他認錯了一個幹爹。他認的幹爹就是信王身邊的大太監王承恩。
以前,那王承恩也是魏忠賢一條線上的人,所以,那秦公公也能夠在司禮監做個文書。在那次抄家的時候,因為人手不夠,那秦公公也是被派了出來。
可是自從那王承恩做了信王身邊的大太監以後,和魏忠賢是越來越離心離德。因此,秦公公雖然為人比較八麵玲瓏,熬了一段時間後,終於熬不下去了,也被趕出了司禮監,到了信王府。
信王府的規矩又大,那秦公公就沒有什麼進帳。但他的一個弟弟到京城來投靠他。他那個弟弟賭術倒不錯,所以,秦公公就湊了一些銀子,又托了吳世恭的關係,在盛運賭坊包了一個賭台,也賺了不少銀子。
而今天,盛運賭坊出事的正是秦公公的那個弟弟。
吳世恭也不急著趕路了,他讓秦公公仔細地把來龍去脈給講清楚。原來,今天有個賭客在秦公公的弟弟的賭台上輸了不少銀子。突然,他就大叫:“這賭坊有人做手腳。”聽到了這賭客的叫喊聲,鄭掌櫃和賭坊的護衛連忙上前去查看情況。可是在忙亂中,賭台上的牌果然多了一隻,這讓秦公公的弟弟是有嘴也說不清。
四周的人也說不清情況,按照賭坊的規矩,那秦公公的弟弟會被砍去一隻手,並被永遠趕出賭坊的。於是,秦公公的弟弟要賭坊的人緩一緩,又派人去向秦公公報信。
鄭掌櫃也知道秦公公和吳世恭的關係,所以就暫時沒有處置秦公公的弟弟。可是見賭坊的人沒有處置,不知道從那裏鑽出來一群人,高聲叫嚷著:“盛運賭坊作弊了!”把場麵搞得一片混亂。見勢不妙,鄭掌櫃連忙派人到吳世恭這裏報信,讓吳世恭這個東家來壓住場麵。
吳世恭一聽就明白了,也基本上知道了是誰在搞鬼。進了盛運賭坊以後,許多賭客都停止了賭博,在圍觀著看熱鬧呢。
吳世恭分開那些看熱鬧的賭客,吩咐鄭掌櫃道:“每位客人都發五兩銀子的茶水費,輸了的客人都到帳台上領取輸了的銀子,今天賭坊不營業了。都散了吧。”
有了銀子可以拿,又畏於吳世恭的名聲,賭客們都紛紛散去。隻有二十幾個人還站在那兒不肯離去。
吳世恭也不管他們,大聲問道:“是誰發現這個賭台作弊的?”
“是我。”一個三十幾歲的男子畏畏縮縮地走了上來,指著秦公公的弟弟說道:“就是他作弊的。”
吳世恭一把抓過秦公公的弟弟,甩手就是一個耳光,接著對那個賭客惡狠狠地說道:“這樣可以了嗎?”
那賭客被吳世恭的行為和眼神嚇得說不出話來。看到那賭客沒有反應,吳世恭又給了秦公公的弟弟一個重重的耳光,接著惡狠狠地問道:“這樣可以了嗎?”